自敬永在牡丹苑與月影有過肌膚之親後,便遊走在兩個妻妾之間,倒也風平浪靜。隻是若筠對敬永從以前的獨寵若筠突然轉變為二人的分庭抗禮,很不理解,但又不敢開口詢問敬永其中緣由,終不能釋懷。
這日,敬永歇在了牡丹苑,一早趁著尚未上朝的間隙,來到雨濃苑用早膳。席間,敬永支開其他人等,小聲對若筠道:“若筠,你可知我近日為何去牡丹苑如此之勤?”
若筠機械地道:“王妃是王爺的嫡妻,去得勤一些是再正常不過了。”
敬永親熱地拉過她的手,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實我對你的心從未變過,隻是現下你有孕在身,為防萬一,我才不得已親近了她。”
若筠一驚:“王爺的意思,妾身不太明白。”
敬永湊近若筠道:“無論是宮中,還是王府中,無故滑胎的還少嗎?我若繼續冷落於她,她又見你即將產子,心裏難免失衡,故而才出此下策。如此一來,穩住了她,也等於穩住了我們的孩子!”
若筠這才明白過來,不無憂心地道:“王爺,如此一來,對王妃不太公平啊!”
“我臨幸於她,她求之不得,各取所需,有何不妥?誰叫我們愛得如此刻骨?若筠,你可明白我的苦心?”
若筠臉上隱隱閃過一絲不安,不過隨即消失,因為她看到了敬永對她一如既往的款款深情,為了她,他真的付出良多,也罷,心頭最大的結終於解開了,心情自然也就舒暢了。
牡丹苑中,雁兒正在給月影傳話:“王妃,李府派人傳話,說王氏那狐媚子懷孕了,老爺氣得不行,要王妃采取些行動,方能解恨。”
“采取何行動?如何解恨?”月影輕描淡寫地道,“如今王爺總算想通了,待我寵愛有加,又處處禮遇於我,我怎能下得了手?”
“王妃果真是菩薩心腸,太過宅心仁厚,最易吃虧。王爺對您好,那是王爺的事,那狐媚子膽敢先於王妃您懷孕,那是她對不住王妃。”雁兒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這是老爺派的人要奴婢轉交給王妃的,老爺還說,讓王妃見機行事,務必拭母斃子。”
月影大驚失色:“父親好生糊塗!此等齷齪之事我可做不出來。”
雁兒舉起手中小瓶道:“老爺說了,隻消這一瓶,便可讓王氏一屍兩命,王妃,千載難逢之良機啊!”
“放肆!”月影喝道,“如此明顯之舉,王爺怎會看不出來?你沒聽王爺三番五次警告於我,要我務必保她母子平安嗎?現下一旦王氏有恙,我可是首當其衝!我好不容易得王爺寵幸,怎能棄之如紕履?到時東窗事發,不僅是王爺,就是陛下,也定會治罪於我,到時我還有命在嗎?!”
月影的一番話,讓雁兒心驚肉跳。半晌又道:“王妃,老爺還說,就算到時東窗事發,王爺也不敢拿您如何,陛下斷不會為了一介妾侍去處罰高高在上的李尚書千金,老爺對大周勞苦功高,後宮又有皇後娘娘把持,不礙事兒。”
月影聽著雁兒的敘述,心思起伏不定,驀地,月影心生一計:“不過,父親此舉,倒是提醒了我!拭母斃子?這拭母就先不必了,王爺對那王氏的情分我還是知道的,一旦王氏斃命,最痛苦的,莫過於王爺,王爺心一死,我也好過不到哪兒去,王爺還說過,這個孩子是淳王府的第一個孩子,如若沒了,王爺也一定會痛苦。倒不如到時候我收了那個孩兒,讓他們母子分離……”
月影說著,臉上露出了奸邪的笑容。雁兒佩服不已:“王妃,您這叫棋高一招啊!”
月影得意地笑著:“那是,王爺不是也說了嗎?那王氏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嫡母,嫡母不養,怎麼也說不過去呀!就算是在皇宮,低階的嬪妃尚沒權撫養自己的孩子,而交由高位嬪妃撫養。何況她王氏出身如此卑賤,她的孩子,能得我這個嫡母照應,是她八輩子也修不來的福氣!”
“就是,有王妃撫養那賤人的孩子,是她的造化!”雁兒邪邪地笑道。
“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她母子分離,是多麼的痛苦!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也等於是她給我生了孩子,我,何苦要殺了他們母子,還要落個苛待妾侍的罪名!如此,我不費吹灰之力便有了自己的孩兒,何樂而不為呀?”
“王妃所言極是。”雁兒笑道,接著,她不無擔憂地道,“那王妃,萬一將來您生了自己的孩兒,豈不是要讓真正的嫡子倫為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