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府中鬧(2 / 2)

劉氏亦不依不饒:“王爺既說步步緊逼,為何不說王爺是如何逼死我的女兒的,此女是如何逼死我那可憐的月兒的!我的月兒,她好無辜!她才二十二歲!”她說著,趴在女兒床前,無法抑製地嚎啕大哭。

李則眼看女兒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妻子哭得死去活來,他靜靜地蹲至女兒床前,撫摸著女兒冰冷的小手,不由老淚縱橫:“女兒啊!我和你母親把你捧在手心裏十七年,從未想到會是今日般悲慘!孩兒啊!是父親忽略了你!”

末了,他滿含熱淚,吃力地起身,對著敬永一字一頓地道:“王爺,你放心,月兒,我不能讓她白死,我一定要給她一個公道,我李家功在社稷,我就不信,以我李家的威望,動不了你一介卑微的侍妾,動不了你一介匈奴後人!”

咬牙切齒的李則,憤怒地看著敬永,複又鄙夷地掃了眼若筠,繼續道:“我要讓月兒的冤魂時刻縈繞在牡丹苑,時刻縈繞在整個淳王府,讓你們時刻都能感受到月兒的亡魂哭泣!”

李則的話,讓若筠渾身發顫。李則看到,繼續道:“老夫好歹也是大周功臣,明日,我便啟奏陛下,廢了你的側妃之位,廢了你的侍妾之位!讓你永生永世都忍受痛苦的淩遲!”

“老爺為何直接啟奏陛下殺了那賤婢的性命給月影陪葬?!”劉氏火上澆油。

沒想到李則嗤之以鼻:“就那賤婢也配陪葬?也不怕髒了月兒?”他惡毒地道,“我不會求陛下賜死於她,我要讓她生生世世享受痛苦和內疚的摧殘!”

劉氏這便不再言語,隻是看著月影早已冰冷的遺體黯然神傷,痛哭流涕。

牡丹苑月影寢殿內和一片狼藉,隻聽敬永換了種口吻道:“嶽父嶽母,今日在此大鬧我淳王府,可曾想過,如此不僅讓月影走得不安心,還讓此硝煙彌漫,可曾顧到大周的顏麵?!”

不料,此語激起了李則的強烈憤慨:“安心?我的月兒自嫁入你淳王府,何曾有過安心?你每日裏隻寵侍妾,絲毫未把月兒當回事,你可想過她的感受?你是安心了,你的侍妾也安心了,如此,你們便將老夫的女兒置之度外,從此生死性命與你們無關,是嗎?還嫌我們在此大鬧你的王府?!”

敬永義正辭嚴:“淳王府乃父皇親賜予本王,本王好歹也是皇子,你功勞再大,也終究是大周的臣子!這皇子豈容一介臣子在此誣蔑?!”

李則並未退縮,反而振振有詞:“皇子?一介匈奴後人也敢自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倒要看看,一個不被陛下放在眼裏的大周皇子,究竟是怎樣扳倒當朝權臣的!”

“我從未想過要扳倒嶽父,扳倒大周的臣子,我隻求太太平平,做好自己的本分!”

“本分?!”李則嗤笑道,“你的本分就是寵愛你的侍妾,忽略你的妻子嗎?”

敬永被李則的譏笑弄得滿臉通紅,不知作何回答。李則繼續道:“我李家功在社稷,大周的皇後無一不出自於李家,如今,老夫唯一的嫡女不僅未能成為未來皇後,還死於非命,老夫絕不能就此罷休,淳郡王,老夫的女兒死在你的手裏,老夫的妹妹、當今的皇後娘娘當日落難也是拜你的母親密妃所賜!如此,老夫與你,從此勢不兩立!”

敬永聞言,反倒一臉的雲淡風輕:“一切但隨嶽父意願,愚婿從來不知爭奪為何物,更不知如何去見罪於人。隻求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原來你還有良心哪賢婿!”

“嶽父恕罪,雖說月影之死有些蹊蹺,但終究不是無緣無故,你可知曉昔日月影三番五次地挖空心思欲折磨於我的侍妾,屢次欲至我的侍妾於死地,難道是愚婿欠良心,而你的女兒心存善良嗎?”

李則無所謂地擺擺道:“正妻教訓侍妾本是再正常不過之事,何需拿上台麵來評論?”

“侍妾也是人,不是一件擺設!”敬永義正辭嚴。

”隻怕我的女兒在王爺眼中連件擺設都不如!”

“那是她咎由自取!”敬永厲聲喝斥,“本王原對月影之死心存愧疚,但嶽父嶽母步步緊逼,讓我僅存的一點愧疚也消失殆盡。嶽父既要與我勢不兩立,也並無不可,從此我的嶽父不是旁人,乃是我侍妾的養父金龍先生,僅此而已。”

李則氣得臉色發青:“好你個匈奴後人,竟敢對老夫如此猖狂無禮!”

敬永毫無懼色:“一介臣子膽敢對當今陛下之子如此傲慢,論罪當處!”他說著,對侍衛道,“來人哪!送客!”

李則被逼無奈,隻好拉著劉氏告辭,臨走憤憤地道:“淳郡王,你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