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永無比歡欣地守著身體極度虛弱的若筠,他喜極而泣:“若筠,太好了!你完成了當初我對你的期盼,喜得雙生子,相信父皇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念你為皇家立下的功勞,如今新皇繼位,我這就進宮,求陛下賜你正嫡之身份!”
若筠吃力地搖搖頭道:“妾身有王爺如此體恤,實在不宜再叨嘮陛下。還望王爺三思。”
“我就是通過三思才決定的,你先是無名無分地跟了我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後雖憑借世子才得以成為側妃,但終究仍是妾侍,終究是美中不足,且如今你又誕育雙生子,加上之前的雨萱與天誌,四個孩子足以讓你穩居正妻之位。”
若筠道:“王爺,我又何嚐不想與王爺比翼齊飛,但妾身的出身擺在那兒,又有當日王妃薨懌時的種種喧囂尚未煙消雲散,故而,妾身懇請王爺,不要再提請陛下封我為正嫡之類的話。”
“可在心裏,終究對你有所抱撼,想想當年你我在西城初遇時,我曾向嶽父母承諾要封你為我的正妻,可終因種種原因未能如願,現在好了,試問如今還有哪個王府的女眷一人獨生四子,單憑這一點,就足夠封你為我的正妻,再者,陛下已封我為親王,如此,我便要你好好享受做親王嫡妻的榮耀吧!”
躺在床上的若筠心生浮動,但她仍不忘自己的出身與初衷,她吃力地起身,行禮道:“王爺的心意,妾身心領,隻是,妾身真的不想再置於流言紛爭之上。”說著,她竟劇烈地咳嗽。
敬永一驚,忙撫摸著她的背脊道:“若筠,你怎麼了?”
咳嗽選暫停地若筠痛苦地捂住腹部,麵孔扭曲,敬永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躺下,隨後道:“若筠,都怪我不好,不該在你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再給你添憂。”
若筠的臉上掠過一陣不忍,道:“王爺,切莫如此,妾身能在王爺心裏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不枉此生,還有四個可人的孩兒,妾身真的此生再無遺憾,隻是如今,王爺已貴為親王,卻隻有妾身一個女眷,實在有損皇家顏麵,還望王爺不要太顧著妾身,再娶幾房妻妾吧!”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說?父皇如此,陛下也如此,連你也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敬永有些微怒。
“因為王爺是皇親貴胄,如若隻有妾身一個女眷,別人會以為我有覷覦王爺的正妻之位,甚至攛掇著不許王爺另娶。如此,妾身真的是百口莫辯。”
敬永一驚,道:“你是在怪我不肯聽你的勸嗎?我好歹也是皇親,是否另娶取決於我本人,且如今所有的人皆知道我對我的王側妃情有獨鍾,寧願抗旨也絕不另娶,如此,別人還有何話要說?!”
若筠雖然苦惱,但眼見敬永不肯另娶的原因分明是太過愛她而導致,也便不再苦勸於他,但剛生完雙生子的她,忽然覺得又一陣陣痛襲來,不由得再次擰緊了眉頭,一臉的痛苦,接著,下身一股熱流如瀑布般湧了出來,感覺渾身熱乎乎的,熱乎中夾雜著惡心,夾雜著疼痛,使她的麵部表情幾近崩潰。
敬永覺察到異樣,忙道:“若筠,你怎麼了?”隨即他朝門外,大聲道,“朱太醫!”
朱太醫攜宋太醫慌忙入內,聽候發落。
敬永對兩二道:“側妃怕是有何難言之隱,你們不妨看看。”
朱、宋兩人對視一眼,最後由朱太醫上前給若筠搭了脈,少頃,他轉身跪下道:“王爺,側妃情況有變,能否請王爺回避一下?”
敬永一驚,雖有獵猶豫,但旋即快速閃出殿門,到了門口道:“本王就在門外,有何變數即刻喚回。”
接著,他安排張姑姑和小鳳即刻入殿,以及時幫助太醫診治,也好隨時了解若筠的情況,畢竟剛剛產下了雙生子。
敬永焦急地在殿門外踱著方步,他默默祈禱,希望若筠無事,左右剛生產完畢,身體虛弱些也屬正常,隻要安心調理便是,但他想到了若筠痛苦的表情,以及太醫憂慮的神色,他頓時臉上陰霾籠罩。
半晌,朱太醫從內殿竄了出來,神色慌張,對著敬永跪下道:“王爺恕罪,微臣醫術淺漏,側妃……血崩了!”
敬永聞言臉色大變,他不相信他心愛的女人會這般不幸,她剛剛還婉拒了他提請封她為正嫡的請求,難道是他方才的話語刺激到她了?
“王爺,微臣與宋太醫已竭盡全力診治側妃,但無奈已回天無力了,還望王爺降罪!”朱太醫的話打斷了敬永的思緒,他跪在那裏,止不住地哆嗦。
聽了朱太醫的話,敬永反倒出奇地平靜:“你是說,若筠沒救了?!”
“王爺,微臣雖為太醫院院判,但並非所有的病都能妙手回春,此番側妃血崩,本就是昔日體內毒素累積所致,此番孕期內又連遇先帝與先皇後國喪,受到刺激,故而氣鬱難解,加之生育雙生子所耗的機能,實在是微臣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