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欺高風浪湧,平生未曾展眉,更久遠的畫麵在邵賢的腦海中沉沉浮浮,直擊著他那百孔千瘡的靈魂。
偶爾一昭虛花悟,看盡彌雲萬端。究竟要到哪裏去,那裏會存在怎樣的機遇和挑戰?任誰也說不透徹。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邵賢引領著另外一個人的命運,後者不知前者之所至,前者不知後者之所聞。邵賢總相信眼前這個傻子不簡單,甚至有可能發生扮豬吃老虎的事情。這種事情單一想想就覺得有些夢幻。
邵賢很想知道他的心裏在盤算著什麼,單就其外表看來,這絕對是一個清純有加的人。
“方向不對,俺娘說了,要去最近的小鎮,必須先經過達摩崖,可是達摩崖的方位好像不在那邊”。十字路口處,邵賢憑感覺很自然地選擇了一條荒頹的道路,剛一涉足便被餘四喝住了。
荒頹的小路,紅泥似血,腳踩上去很結實,印不下一縷印記。邵賢之所以選擇這一條道,完全是因為餘四首先選擇了另一條。
餘四大眼圓睜,濃眉虎膽,性格粗糙,剛一到岔路口就顯得很激動,毫無做作地選擇了那條稍顯繁華的道路。
“這家夥不會真的想要小魚吞大魚吧”,見餘四滿口流的哈喇子,邵賢心中瞬時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來往皆是客’,在餘家住了快一個多月,邵賢總認為很虧欠這雙母子,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餘四身上有任何不祥的事情發生。
隨著餘四走了十來公裏,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個小村莊,邵賢大展神通,將僅有的幾戶人家看了個仔仔細細。
孤獨的村莊,淒清的別院,一道紅漆剝落的大門將二人阻在了院外,餘四賊眉鼠眼,不斷向著四周剽竊,比尋寶還具有洞察力。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這根本算不上一個集市,看裏麵蕭條模樣,也許是某朝某代所遺留下來的鬼屋也說不定。”邵賢越來越覺得玄乎。
“這家夥該不會是盯上哪一家的祖墳了”,見餘四探頭探腦,一雙大眼睛烏溜閃爍,邵賢忍不住這樣想到。
“不是,我有一個很高明的想法,俺娘說,女人最重貞操,吻過她紅唇的人即便瞬間身死,她也願意為他守一輩子活寡。”餘四越說越起勁,哈喇子都快彙成河了。
“噓”,邵賢頓時感覺心中一陣發悸,他早就料到這家夥沒安什麼好心,可不曾想到他竟然會喜歡上一戶豪門之女。
“待會他要是敢亂來的話,我一腳踢爆他的豬頭”。邵賢嘴上沒說什麼,可是心中早已經浮想聯翩,任何一種可能都幾乎被他想遍了。
“賢哥,我知道你是好人,這次我能不能娶到媳婦就全靠你了,即便生不能與卿在一起,死也要讓她為我守活寡一輩子,你長得強健孔武,待會我去看媳婦,你幫我解決所有幹預我實施娶親大計的人。”餘四娓娓道來,內心充滿了期待。
“幹,我問候你未來媳婦,這不是明顯將我當保鏢嗎?”邵賢看著一臉陶醉的餘四,真想上去狠踹他幾腳。
“要是她父母阻攔呢?”邵賢漫不經心的問道。
“先穩住他們,等生米做成熟飯我在好好地向他們磕頭認罪,這樣不就萬事大吉了嗎?”餘四成竹在胸,邊說著便將餘母連夜趕製的綠色帽子套在了頭上。
暈,都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今日一見,邵賢算是徹底的理解了這句話,曾經貌似在一本書中也提到過與之類似的話語,當時不甚明了,至時才有所感悟。
兩人躡手躡腳地潛入大院,隻見院中花草馥鬱,清香撲鼻,鳥雀爭和著歌唱,生機勃勃的景象與院外的死寂相比,簡直稱得上‘一在平地一在天’。
穿過五道園景門,便步入了一處小園,裏麵珍奇羅列,排設有致,假山池沼,遊魚化石,日影相依。
一道仙韻自在流轉,水邊駐著一個白衣麗人,衣袂飄飄,似要乘風歸去;纖腰秀項,盈盈一握,黑發如瀑,正好漫及腰部;玉足水跡尚未全幹,看上去誘惑無限。
兩人癡癡地觀望,像立樁一般風雨不動,各自心中早已想入非非,不由得麵紅耳赤,眼前絕對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想不生出褻瀆之心簡直難於上青天。
“啊,淫賊”,一聲尖叫徹底將兩人拉回了現實之中,餘四非常不厚道地將邵賢一把推了出去,跑的比兔子還快,一溜煙不見了蹤影,園內九久久地回響著四個字——“借力助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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