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時光總是很快,傳統的假日很短,轉眼就要過去了,鹿城的人漸漸脫去興奮的外衣,從各種應酬中脫身,為新的一年做準備,等待春天的到來,就要開始新的冒險征程。
葉家眾人沉浸在假日的氣氛中,老人欣慰,青壯開懷,小孩歡快。過節給葉家人帶來了短暫的輕鬆時刻,一片喜氣洋洋。
葉玄青也不能免俗,每日跟隨父親葉為仲,拜訪家族的長輩,和父親在鹿城的好友們。
葉為仲帶著葉玄青出門,精神氣爽,嗓門也大了,笑聲更大了。
不是帶著兒子走親訪友,而是向親朋好友炫耀葉玄青,好讓外人都知道,他就是鹿城第一天才葉玄青的父親。
葉玄青依著葉為仲的意思,沒有拂過他的麵子,盡管他不是很願意,但為人子,而且即將遠行的人子,隨意父親怎麼折騰。
葉玄青受到的待遇是很高的,凡是葉為仲帶著葉玄青去拜訪的長輩或者好友,都受到了他們最熱情的招待,這些長輩對於葉玄青的到來,感到是一種榮譽,把家中能拿出來的好東西全部都拿出來招待。
家中有兒的,恨不地葉玄青能指點一番,或者沾沾葉玄青的福氣也好;而家中有女的,恨不得把女兒嫁給葉玄青,這麼好的乘龍快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
親朋好友的態度,讓葉為仲開懷大笑,那種是喜悅從心底發出來的,兒子的成功是他最大的驕傲。
好幾次葉為仲看著自己的兒子都看傻了,完全無意識的那種,他想把兒子深深地刻進心裏,刻進腦子裏。
葉為仲雖然臉上的笑容從來都沒有消失過,但葉玄青卻從他的笑容裏感受到了一絲悲傷。
葉玄青理解這種低低的悲傷,因為他也有。
這幾日,葉玄青和葉為仲保持有一種默契,盡可能多一點時間陪同對方,哪怕放棄一點修煉時間或其他時間,盡可能地滿足對方。
他們都知道相聚的時光不長了,分離的時間就要到來了。
葉為仲對於葉玄青的表現異常欣慰,有子如此,夫複何求。當年的雛雞已經變成了雄鷹,即將離開老鷹的嗬護,即將展翅高飛,飛向屬於他自己的天地。
欣慰的同時,眼底竟是不舍,也是悲傷的來由。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分離的時刻就在眼前。
夜晚燈下,葉母葉豔正一針一線的縫製著衣服,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
其實,以葉母當今的地位,早已經不需要親自縫製衣服了,她縫製的已經不是衣服,而是一種寄托和思念。
兒即將遠行,將思念縫進衣服裏。
此刻,在燈下,葉為仲和妻子葉豔兩人正低聲交談著。
“你說,南武院是個什麼地方?我兒在那裏會不會受欺負?那裏吃的東西,不知我兒吃不吃的慣?我兒什麼時候能回來?“葉豔一邊縫製著衣服,一邊問正看賬本的丈夫。
“嗯?“葉為仲隻是抬了一下頭,眼睛雖然在賬本上,卻沒有見他翻一頁,仿佛這頁上有精彩的內容正吸引著他。
“哎,問你話呢?“
“哦!你別瞎操心,小七已經長大了,他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知道小七懂事,但我還是有點擔心!你說南武院真的那麼好嗎,連小叔子都沒資格進,小七卻進了。“
語氣中充滿了驕傲。
“是啊,南武院是每個武人心中神往之地,以能進入南武院為耀,是頂尖天才集中之地,每一個能進入南武院的人,都是天賦絕倫的頂尖天才。“
“我兒是頂尖天才!“葉豔的聲音有點顫抖。
“嗯,我兒能被城主看中,推薦進入南武院,說明我兒的能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強,我們都老了。“
“真想不到,我兒這麼厲害,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是不是我們兩人作為父母太失敗了。“葉豔情緒直轉,略帶傷感。
“是啊,我們欠小七太多了,從小就不在我們身邊長大,好不容易來到了我們的身邊,他卻已長大,而且即將遠行,又要離開我們的視線,骨肉親情的分離有點割肉的痛啊。“
說到深處,不自然地流下了一行老淚。
“是啊,記得一位前輩說過,所謂父子母女一場,隻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訴你,不必追!“
不自覺地,兩人相擁而泣,淚濕滿襟。
隨著出發的日子越來越接近,葉玄青的心情騷動了起來,心中每天都充滿著期待,無限憧憬著南武院的樣子,以及今後在南武院會遇到怎麼樣的人,怎麼樣的生活,怎麼樣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