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稚在哪裏?”
一群約莫十歲的小孩子正圍成一個圈,坐在草地上商量著下一個破壞城市和平的計劃。忽然一個陰冷的聲音在他們上麵響起,他們抬頭,就看見十二歲的餘修印站在旁邊高高在上地俯視他們。
“小稚說好要跟我們玩的,你這個木頭,快點滾開。”首先沉不住氣的就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胖子。
餘修印掃了一眼,確定不見倪稚這個小搗蛋的身影。他麵無表情地俯視著就算站起來也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小胖子,然後破有耐心地問:“倪稚在哪裏?“
所有小孩子一如既往默契地不說話。這似乎是經常發生的事。每次倪稚從家裏麵逃出來玩,一會兒餘修印就會出現,然後表情冷酷地將倪稚帶走。他們隻知道餘修印的爸爸是倪稚家的管家,餘修印跟著爸爸一直住在倪稚家。
“木頭,小稚不想跟你回去,別以為你是管家的兒子有什麼了不起,小稚的事你管得著嗎?不要打擾我們。“小胖子鼓著因氣憤而紅彤彤的臉蛋,憤怒的小眼睛瞪著平靜的餘修印。
十二歲的餘修印對小胖子的憤怒視若無睹。他知道這個小胖子一直很討厭自己。
“那你們跟倪稚說,她真的很不願意跟我回去,我以後都不會管她。“
與年齡不符的幾乎聽不出稚嫩的聲線。餘修印說完,轉身欲走。
“木頭修印……”一個急促的稚嫩聲音喊住了餘修印。
餘修印回頭,看見從草叢鑽出來的倪稚。十歲的倪稚,個頭比小胖子還要矮一點,烏黑的長頭發,精致的笑臉,一雙深褐色眸子靈動地勾人。
倪稚匆忙地跑到餘修印麵前,抬頭著急地看著他說:“我們回家吧。”
“小稚,你……”小胖子大聲抗議。
“你別吵,我要回家了。“倪稚回頭,霸氣十足地喝止了小胖子。
小胖子鼓著胖嘟嘟的笑臉,委屈地看著倪稚好看的臉。
餘修印俯身,幫倪稚掃掉身上沾到的草屑。然後蹲下來,背對倪稚。倪稚默契地跳上他的背,小手環上他的脖子。
“木頭修印,剛剛胖子說,他要跟你決鬥,還說你一定打不過他,他讓他爸爸給他請了一個散打冠軍到家裏教他,不過我跟他說了,木頭修印才不會跟他這種幼稚的小孩子決鬥,是不是?“
走在回家的路上,倪稚在餘修印背上絮絮叨叨。餘修印沒有回應,倪稚似乎習慣了餘修印的沉默,不然她也不會給他取一個外號叫木頭。他就像木頭一樣,沒有表情,不愛說話。
很久很久,餘修印的聲音才從風裏飄來:“我可以接受他的挑戰。”
“啊?“後背上的倪稚興奮地往前傾,柔嫩的嘴唇擦過餘修印的耳邊。
餘修印身子一滯,淡淡地說:“條件是,你不可以再偷跑出來。”
黑色卡宴停在大學門口已有一段時間,駕駛座上的若浣一襲白衣,雙目定定地目視前方,嘴角抿得緊緊的,同一個姿勢竟保持了二十分鍾。直到後座上的人嘟嘟嚷嚷地醒來。
“啊?“倪稚略顯崩潰的聲音響起,”我做夢了。“沮喪地捂臉。
“需要安排醫生嗎?”若浣嚴肅地問。我是不清楚做夢和生病有什麼關係。
“能不能給我安排一個叫餘修印的醫生?”倪稚一本正經地問。
若浣非常敬業地沒有翻白眼,她從副座上拿起一個文件夾遞給倪稚,幽幽地說:“對不起,倪小姐。倪家暫時沒有聯係過一個叫餘修印的醫生,但我會在本市盡力搜尋。這是昨天那個轉學生的資料,很巧,這位轉學生的名字就是餘修印。”
倪稚一怔,連忙打開文件夾,拿出文件仔細地看了起來。
“餘修印。“倪稚喃喃自語著,臉上浮現出欣喜。
於是,法律係大樓第一次獲得倪家大小姐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