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住雙肩的畢之謐屈起雙手至胸前,打算由內至外推開倪以南的手。
“我不會傷害你的。”倪以南安撫似地低聲說,猩紅的眸子竟看著沒那麼可怕,反而帶著幾分柔情。
“你想幹什麼?”還在倪以南禁錮範圍裏的畢之謐抬眼,不滿地質問他。
如果是確定他要對付自己,那大不了和他打一場。但是,看他的樣子又沒有一點殺氣。
“我要保護你。”
倪以南說完這句話。
一個身影閃現在畢之謐身後,手從後麵很快地伸到她臉上,手中的毛巾嚴實地捂上。幾乎一瞬間,畢之謐失去意識,昏了過去,倒在倪以南懷裏。
“藥量下太多了。”
倪以南低頭,俯視懷裏的人。語氣平淡,聽不出他是否在責怪站在麵前的人。
“對不起,聽聞畢之謐是畢家最出色的驅魔人,不敢掉以輕心。”
一襲白袍,長發挽起,素顏朝天,儼然一副醫生模樣的年輕女子嚴肅地說。
倪以南抬頭看到她繃得緊緊的臉,不禁一笑,換上對好友的語氣說話。
“麻煩你了,你這麼忙還過來幫我,連白袍子都還沒脫。”
看到他的笑臉,她仍是寒著一張臉,眉目之間透著腐爛的潮濕氣息。
“我覺得,你應該多出來走走,曬曬太陽,殺一下菌,老是躲在實驗室怎麼行。”
倪以南幾乎每見她一次都要嘮叨一次。
“多謝關心,你現在還是先想一下怎麼處理畢之謐的事情吧。”
女子麵無表情地說完,伸出手,攤開手掌,看著手心跳躍的碎陽。
“保護她,讓她過幸福的生活。”
倪以南看著懷裏恬靜的臉,堅定地說。
“我倒有一個主意,你向驅魔人協會提親,僵屍和驅魔人的聯姻,不是很好玩嗎?”
白衣女子難道勾起嘴角,玩味地看向一臉震驚的倪以南。
“你瘋了。”倪以南說。
僵屍和驅魔人是宿命的死敵,現在的和平是暫時迫不得已的決定大家都知道。
“她隻要不成為你的女人,她就會死。”
白衣女子收回日光下的手,轉身,竄進路邊的樹林裏。一如來時那麼突然地消失在日光下。
倪以南伸手摸了一下畢之謐的眉眼,將她攔腰抱起,走向身後的賓利。
果然白衣女子下手太重了。一個星期後,畢之謐才從深沉的昏睡中醒來。天知道倪以南這幾天多擔心沒有進食的她會餓死,找了醫生給她注射營養液。他知道,白衣女子自製的藥,是無人可解的。
不管怎麼樣,看到微微睜眼的謐,他總算鬆了一口氣。
“白……癡。”剛醒來就想罵人的畢之謐發現自己口幹舌燥。
“先喝杯水。”倪以南眼明手快地遞了一杯水過去。
畢之謐一把奪過來,咕嚕咕嚕地喝完。
“還要嗎?”倪以南體貼地問。
“我睡了多久?”畢之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一個星期。”倪以南接過她的杯子,放好,然後坐在床邊。
聽到這句話的畢之謐激動地從床上爬起來,雙手揪著倪以南的領口,剛要吼他。發現剛醒來的身體還沒恢複,加上剛剛過於急切的動作。手一軟,整個人跌落進倪以南胸膛裏。
沉穩有力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