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感覺心口缺了一塊記憶，但是她想不起是什麼。聽得淩四講這些故事，感覺缺了口子的那個位置一直悶悶不舒服，但又講不出是何種悶。
這個傳說有這幾種版本，但最後的結局都是悲劇收場，如果他們真的相愛，天神會極力阻攔嗎？可妖神本就不能在一起，那玉女又怎會不知呢。
“妖神本不可相戀，會遭天譴。這應該不是真的，玉女怎會戀上一個妖呢……”無瑕喃喃念著，這不是她的經曆。這個故事，也從未聽天神講過。
“愛不分時間，種族，距離，年齡。這本就是無法預知的……”好比他內心隱藏的那份對她的情愫根本不在自己的預料中。
“這是發生在玉城的傳說嗎？那玉城不是城底無數玉石寶物，難道……”無瑕問到，她猜測那滿城玉石寶物與玉女一定有密切關聯。
“嗯，玉女的玉身碎石所帶靈力恩澤了周圍石頭，所以玉城底下的石頭大部分都化為寶物。”淩四耐心講著。
“但現在玉城城底所有寶物都被其他城池挖掘一空，你們說的那玉女的碎身根本找不到了，那……瑕玥青石玉又怎會合體流落人間呢？”無瑕想讓淩四放棄繼續尋玉的念頭，因為他一切都將會是徒勞，轉而再問道這青石玉上頭。
“一切都是聽說而已，有一絲線索就要去尋。那玉，對我們，對閣主，很重要……”淩四搖搖頭，有點惆悵，這麼多年，連那玉的形態和色澤都無法掌握準確。
“我就知道雀紅閣肯定不會是明麵上普通的青樓，飯館，旅館那麼簡單。”無瑕笑笑，不打算再繼續問下去。
那閣，那人，對她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了……
看到無瑕一直埋頭盯著自己鞋尖走路，如此大大咧咧毫不擔心有無危險，倒讓淩四忍不住開口問道:“無瑕，走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樣有任何情況都能即使反應過來。”
無瑕把眼睛瞪大，鼓起肉肉的臉頰，轉身後退著前行，麵對淩四做了個鬼臉:“有你在我身邊，我還需要擔心什麼？”
淩四心口一暖，暖流過後又是一陣苦澀。他像兄長一樣帶著關懷假意斥責無瑕:“好好走路！喏，前麵一片果樹，不知是不是蘋果樹……”
說罷眯起眼睛看向遠方。
無瑕趕緊轉身，學著他的模樣眺望遠方，依舊是筆直的一條寬路，兩側高大樹木枝繁葉茂，密不透風。
“我怎麼看不到有沒有果樹？”無瑕質疑淩四的視線。
“路盡頭下坡處，可以看到一點尖尖角，樹上有果子。”淩四一本正經道，滿臉寫著“是真的，我能看到”。
無瑕盯著淩四看了又看，確定他眼神中無開玩笑的成分，才扭過頭。
她不知，在她扭頭後，他的嘴角大幅度上揚。
陽光已在身後，地麵上倒映著兩人的身影，無瑕走前，淩四走後。
腳掌微微發酸，但無瑕依舊不知疲憊。她調皮的踩著淩四的影子，踩一腳頭頂的發髻，再踩那拉長的臉蛋，再踩那飄逸的長發，再雙腳踩滿上半身……
淩四寵溺地任她尋樂，她也被自己幼稚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笑聲過後，那兩側的樹葉也沙沙作響，像在回應這山間清泉般的笑聲，咚咚歡暢。
“淩四，你們未來要做的事，除了那玉可以提供幫助，有其他寶物可以代替嗎？”無瑕還是不想讓淩四白費功夫。
看到無瑕又把話題轉到這個上麵來，淩四略微疑惑，還是回答了她:“不知，或許有，或許沒有。”有些話不方便現在對她說，那是閣中最大的秘密。
“剛才你說那玉女就是瑕玥青石玉的化身，那玉女神血呢？”無瑕停下來等著淩四與她並肩而行。
“玉女神血的功效也隻是個傳說，也許此玉女非彼玉女。但一直有人在不斷追尋，希望可以獲得玉女神血，來達到萬病不近身，甚至長生不死的境界。”淩四奇怪她怎會知道玉女神血，往南一代的人都不清楚這些的。
“原來他是想要治好自己嗎？”那時自己也準備偷偷為他去嚐試一下，但沒想到他卻是在利用自己的情來達到目的，這樣的真相，她真的不能接受。
“你說什麼？治好誰？”淩四有點迷糊。
原來自己把心中所想給念了出來，無瑕趕緊重咬舌頭，“嘶”的一下，帶著疼意笑笑:“沒什麼，沒什麼……”
淩四還欲追問下去，他覺得此時的無瑕有絲怪異，心裏頭藏著挺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