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主。”無瑕喊了一聲,齊娣自己換了一身男裝,這模樣是想要進淩雅堂聽聽小曲嗎?
“上來吧!”齊娣對著無瑕說道,再轉看齊星,“大哥,娣兒定會把你未來夫人安全送達!”
無瑕張嘴想說什麼,但看到齊星隻是微微笑著沉默不語,自己也未吱聲了。
車夫得到齊娣的眼色,從一旁快速坐了上來,“嗬”扯了扯鞭繩,帶著無瑕和男裝打扮的齊娣出了城門。
齊星一直目送馬車離開,知道這個點影子都已經看不到他才轉身準備回去。
“駕……”裏頭極速奔馳出來一匹駿馬越過齊星停在城門口,那是雷木,他對著守門的士兵問道:“方才可有人出去?”
“回隊長,婕主出去了,還帶了一個女子。”一側士兵如實交代。
“走了多久了?”雷木神色大變,急忙問道。
“有一炷香的時間了。”士兵老實答道。
雷木沉重“唉”了一聲,調轉馬頭準備打道回府,這才看到不遠處的齊星正注視著自己,連忙踹了踹馬肚走了過去。
“大少爺,方才您也送無瑕姑娘了?”雷木並無下馬意思,對著齊星說道。
齊星目光閃了閃,淡淡說道:“怎麼?不可?”
“那倒不是,隻是大少爺應該也清楚城主希望無瑕姑娘能夠在殿內多留一段時日,沒想到您也同意婕主帶她離開了。”雷木話語中有些一絲明顯的責怪,他隻對齊穆堯服服帖帖,還有未來城主齊天少主也是禮貌有加,其他人在他眼中並無太尊貴的身份,也包括眼前的大少爺齊星。
“腿長在她們身上,我還攔住不成!況且依婕主的性子,我能攔住婕主嗎?”齊星冷聲說道,隨即轉身離開。
連一個下人都敢如此給自己眼色,難道就因為他身為長子未被父親立為少主嗎?母親離開的早,齊星一直都比較沉默寡言,齊穆堯對他也並非特別上心,種種原因,形成了現在的局麵。
他暗暗將滿嘴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總有一天,我會將所有看低我的人踩在腳下!
馬車內的無瑕和齊娣一直沒有說話,齊娣閉著眼睛像在打盹兒,無瑕也被搖搖晃晃的馬車顛簸得有些發困。正毫無形象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哈欠,齊娣的聲音幽幽傳來。
“哲盾曾帶我去過雀紅閣,那裏的美食非常不錯,今日我要點幾份他愛吃的菜,去送給他。”
無瑕心中一陣酸澀,哲盾現在的情況,還能好好吃到她送的美味嗎?
“他很幸福。”無瑕微微笑著對齊娣說道。
“錯了,遇見我,是他的不幸。”齊娣苦澀一笑,將歪斜的身子坐直,倒有副翩翩公子哥的俊俏模樣,“若不是我想更多看到他,也不會央求父親讓他進城殿做近身護衛,自然也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若他一直安安靜靜在巡邏隊中待著,也不用受那奸人陷害入獄了。”
“婕主,莫讓自己陷進去太深,命中注定在一起的,遲早會結合,若是沒有緣分,在一起也會分開的。”無瑕忍不住開口勸著齊娣,為她的癡情,為她的天真,不忍心她在這個謊言中駐足太久,隻怕血淋淋的真相到來之時,她當真會崩潰。
齊娣靜靜看向無瑕,沉默片刻終是扭過頭去重新將眼睛閉上,再動了動豐厚的嘴唇:“我信我與他的緣分深似海。”
無瑕不再接話,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往,更不知道哲盾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又以怎樣的性格出現在齊娣身邊,贏得她的芳心。
他對齊娣,隻是利用還是也已動了真心呢?他將齊娣帶回過雀紅閣,隻是為了方便自己傳遞消息掩人耳目,還是讓閣中人見見自己心中佳人日後莫要傷她?
忽然想起了紅姑說過的話,情是利劍,也是害己的毒藥。齊娣這孩子,不就讓情成了害己的毒藥嗎?
恍惚間又想起了北榷,昨夜,他可睡得安穩?自己平安歸來,他可會激動難忍?
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眉眼間都已悄悄綻放無數桃花,酥了己心,醉了旁人。
水清不及佳人眼中澈,
葉嫩不及美人眉中媚,
花嬌不及伊人心中豔,
果熟不及倩人唇中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