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下官看得清清楚楚。”胖男人答道。
“寺長,你要救救我……這分明就是那妖女……啊……”荊棘在一旁聽著急得想打斷胖男人的判斷,這分明就是一個庸醫,自己明明是被那妖女給撒了毒變成現在這模樣!
剛理清氣息想再次祈求寺長救他,結果這一激動,臉上又有刀削般的刺痛,心口的悸痛又狠狠侵襲一波,讓他無法將後續的話說完。
難道那胖男人說的都是真的,自己靜止不動這傷就不會再加重,自己隻要激動就會加重傷口的撕裂和痛感。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報應來了嗎?
“他還有救嗎?”杜汶皺著眉頭看了眼荊棘,終是顧及一些昔日情分,對著胖男人問道。
胖男人搖搖頭:“下官目前也未想到合適的辦法,這位大人隻能平緩情緒,莫再激動,方能讓自己好受些……”
杜汶聽到這裏,也知道若要讓荊棘再恢複之前生龍活虎的模樣替他辦事已經無可能,便轉頭看向還在玫瑰身上摸來摸去的仵作大聲說道:“人都死了別再摸了!等下請你去窯子摸活的!”
那仵作都將手偷偷伸進玫瑰的衣裳中暗暗感受那細嫩肌膚和柔滑感,被這杜汶一喊,驚得趕緊縮了回來。
到底是經常幹這事的人,他清了清嗓子,麵不改色地對著杜汶規矩說道:“多謝寺長!下官這也是職責所需,不然也不敢冒犯這位大人了。”
“好了好了,你倒說說,她是因何而死?”杜汶感覺自己的耐心都被耗盡,隻想快些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回寺長,這位女官大人是中毒而亡,血液呈黑紫色,體內髒腑已經腐爛,口腔內,肚臍處和下體已經溢出濃稠黑血水,隻怕再過些時間這整個身子都會腐爛無影。”仵作搖頭晃腦說著,對自己的檢查結果很是滿意,當然,對這女屍的身材和觸感也很是滿意。
“毒從何處進的她身體?”杜汶嚴肅問道。
“這個下官找了身體其他地方沒有看到傷口,自然不敢斷言,隻能根據目前這身體狀況猜測是從口腔進入,才能如此迅速從內到外腐爛。”仵作有些尷尬回答。
杜汶沉默著不知在思索什麼,無瑕在那籠子裏頭冷眼看著他們此番對話,看他們都不再言語便出聲諷刺道:“我可連玫瑰衣角都未觸到,倒是這荊棘大人扶了玫瑰一下,還對她低聲說了句話,玫瑰便七竅流血了……”
“妖女,你血口噴人!我這臉上的傷你心知肚明,我要殺了你這個妖女……”荊棘被無瑕一激,怒火又竄竄往頭頂冒,撿起就在身側的木棍用自己此時能發揮出來的最大力氣對著困住無瑕的獸籠狠狠一甩。
若是之前的荊棘,這一距離的甩棍隻怕能將無瑕脖子給削下來。可無瑕現在被那獸籠困住,每條鐵棍的距離隻有胳膊粗,那翻滾打轉的木棍根本進不了無瑕身子,在獸籠上彈了一下又回轉到荊棘身上,將在做著垂死掙紮的荊棘直接打入地獄,仰躺在地,再也無法動彈。
他生怕寺長誤以為是他下毒趁此機會殺了玫瑰,卻也忘記了剛才那胖男人說過的話“心亂傷重,不能激動”。
可是他至死也不明白,明明是她對著自己臉頰吐了一口唾液,導致自己麵容被毀,心口悸痛,為何這大夫卻說那傷是由內而外發出,不是外物所傷,也不是中毒……
“玉無瑕,這是你犯下的第二樁人命,你可還有何要說的!”杜汶猛拍桌子,對著蜷縮在獸籠中的無瑕大聲吼道。
“齊城主手中有你這樣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的奴才,真是他這輩子的黴運!”無瑕冷眼看著杜汶,已經沒有想要解釋的想法。
之前聽著荊棘一個勁叫她“妖女”,她突然想起與淩四一同在玉城廢墟過夜那一晚,有個神秘黑衣人也是喊著自己做“妖女”,要殺了自己,最後被淩四所傷而逃離。
那天的黑衣人是否就是這個荊棘呢?無瑕在內心進行了否認,那晚雖然看不太清來人,但體型相對高大威猛,這荊棘雖高但瘦若竹竿,根本不是同一個人。看來這個稱呼隻是他們隨口一叫罷了!
可這杜汶的表情中並沒有失去愛將的痛心模樣,隻怕這兩人都是他早已準備丟棄的棋子。
可如今這一個仵作一個大夫說出的結果似乎讓杜汶非常不滿意,他重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緊鎖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此時狼狽不堪的無瑕,突然小眼一亮,對著胖男人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