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夫人,錦盒中的東西是你所熟悉和喜愛的,你確定真不要?”北榷動了動唇瓣,眼底的冷笑更深。
見他這般執著再次強調錦盒,卓夫人心底“哐當”一聲響,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那錦盒中到底有什麼?
她遲疑地接過北榷遞了很久的錦盒,謹慎地打開蓋子。
“啊!”看到盒中的物體,她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嚇得尖叫了起來。姝依見自己母親大驚失色,連忙湊過來準備看一看,但卓夫人已經將錦盒猛地關閉。
“你……你要做什麼?”卓夫人鼓圓了眼睛,氣得直哆嗦。
“卓夫人是聰明人,雀某也不拐彎抹角。用鳳凰符來交換,卓夫人定不會拒絕,對吧?”北榷眯了眯眼,伸手想將錦盒接回來,但卓夫人手一縮,將錦盒揣進懷中。
“你怎麼知道鳳凰符?”卓夫人大驚失色,隨即又猜到他要用那符做什麼,又咬牙切齒地伸手指向北榷,“你怎這般陰險狡詐,居然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她還想再罵些什麼,可渾身都在發顫,她在害怕,害怕失去。
一側的姝依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聽得北榷一口一個“卓夫人”,她心中跟不是滋味,就算不叫阿娘,也應該喚她做母親吧。
“雀哥哥……”她想緩和母親與丈夫之間的氣氛,但是又不知說什麼,畢竟她完全不清楚他們二人在聊什麼。
“看卓夫人這模樣,是沒有興趣換咯?”北榷未理姝依的那聲柔弱呼喚,雙眼依舊直視卓夫人,看著她愈發發青的臉色。
“雀娘,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娶我女兒是真心實意還是就為了等這一刻?”卓夫人將錦盒握得更緊,有些淒慘地問道。
“閣主夫人的位置還不夠證明我的誠意嗎?”他斜了斜嘴角,讓人看不出情緒,更讓人猜不透他的內心。
“我願意換。”卓夫人望了一眼與自年輕時長得極其相似的女兒,心中充滿愧疚,女兒已經出落得如此動人,但自己卻一直錯過了她的成長。如今想親眼見證她的幸福,又可悲地發現這幸福隻是女兒的單相思。
北榷對著卓夫人攤開了手,示意她將鳳凰符拿過來。但卓夫人卻麵不改色繼續說道:“我要附加一個條件,你要讓依依做你真正的女人。”
說罷她抓著姝依的手放進北榷攤開的掌心中,姝依嬌澀得羞紅了臉,回手握住北榷微涼的大手,遲遲不敢抬頭望他,隻得嬌聲對著卓夫人喊了一聲。
“阿娘……”
北榷的手懸在半空沒有動彈,也未去握姝依的手,他雙眼射出一抹凍冰般的寒光,對著卓夫人再次說道:“卓夫人,現在可不是你跟我談條件的時候。”
屋內所有溫度都隨著這句話驟然降低,仿若那凍住的冰塊鋪滿整個房間,每個角落,讓卓夫人從雙腳蔓延至頭頂,都寒冷徹骨。
“雀哥哥,你在拿什麼威脅阿娘?那鳳凰符又是做什麼的?”姝依滿臉不解,握緊北榷的手柔聲問道。
北榷卻在這時伸手甩開了她的手,將她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一並甩掉,他那令人心生寒意的表情讓姝依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費力。
“卓夫人不同意也罷,待夫人回淼城,本閣主定送一副上好鬆木棺材讓夫人一並帶回,相信小少爺一定很喜歡!”北榷目光冷漠,繞過母女二人往門外走。
他被這兩個女人耽擱的時間太久了,那鳳凰符可以調動長居陌城隱姓埋名的淼城暗士,淼城城主為了占有陌城玉城,才埋下這一手筆,交由卓夫人負責。
按照目前的計劃,若有了這鳳凰符,他一鼓作氣取勝的幾率會更高,若她不願意給,那也無事,他壓根就沒打算讓這卓夫人活著回去。
“我答應你!你不可以傷害他!”卓夫人跑到門口攔住北榷即將邁出的步伐,痛苦地喊道。
身後的姝依被她猛的一撞,打了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還好自己眼疾手快扶著牆邊才沒有摔倒。
卓夫人從頸脖中取下一根紅繩,上麵綁著一個鳳凰血玉,與姝依手腕的玉鐲同一個色澤。姝依委屈地看著母親將玉符遞給北榷,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酸楚感。
“如果你敢傷害他,我定讓你雀紅閣所有人陪葬!”手上一空,卓夫人已經感覺自己對淼城淼城無法交代了,但依舊警告北榷,不能傷她心頭肉。
“阿娘,不能傷害誰?小少爺又是誰?”姝依立在門邊,不敢靠近逆光而站的二人,看到母親如此緊張和百般妥協,她開始懷疑母親對自己的疼愛。
卓夫人臉色慘白,不知如何對女兒開口,一側的北榷卻饒有興致地好心開口說道:
“怎麼,你還不知道你母親是淼城城主親封的異姓婕主,你外祖母家官位顯赫,家纏萬貫,可惜隻有她一個女兒,隻能讓她生個兒子回家繼承一切,無奈你是女兒,自然隻能再尋目標一舉得男,小少爺就是你的弟弟,你同母異父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