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一夜都可以平安無事好好入睡,畢竟這整個白天折騰夠嗆,特別是那牛車,更是顛簸得讓人骨頭發疼。未料深夜時分二人便被一陣嘈雜的聲響給驚醒。
貔諾是一直淺睡準備隨時保護心愛之人,無瑕則是妥妥實實被吵醒。
“發生何事了?”她揉了揉朦朧雙眼,有些迷糊問道。
“有人在吵架,第三方看不下去將那兩方給打了。”貔諾低聲說道,他早已聽出個大概,未知會吵醒無瑕,他攏了攏無瑕身上的被子,繼續說道,“繼續睡吧,別管那些。”
“不想睡了,那些女人的哭聲讓我難受。”無瑕搖搖頭,掀開被子,從床上爬坐起來。
“那我想辦法把那些聲音屏蔽掉,可好?”貔諾伸出手準備幻出法術,無瑕連連拿手擋住,小聲說道:“別,我都已經聞到挺濃的血腥味,怕是發生大事了。”
貔諾嗅了嗅,正欲出聲,忽的伸出食指在嘴邊做出“噓”的姿勢,無瑕已經看到門外有亮光靠近,便禁閉了嘴巴。
“砰砰砰”,一陣粗魯的敲門聲此起彼伏,一次性從三四個房間傳來。
“裏麵睡覺的人,都起來接受檢查!”一個大嗓門在外頭大聲喊著,睡在各個房間旅客都打著的哈欠走了出去,無瑕他們也不例外。
“這位大哥,為何要將我們叫出來?”見是身穿戎裝的兵衛,一個儒雅書生開口問道。
“底下死了人,凶手不見了,你們每個人都有嫌疑!”一個士兵拿著手中的劍指了指在場的每一人,神色沉重。
無瑕驚訝地與貔諾對視一眼,有些難以置信。這樣的命案,是針對自己嗎?
“死者同伴說是一名穿紅衣的女子,直接挖了死者心髒,在場穿紅衣的女子主動站出來!”
果不其然,兵衛接下來的話讓無瑕身體晃了晃,她環顧四周,身穿紅衣的人,隻有她和貔諾。
身穿紅衣的女子,自然也隻有自己了,看來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栽贓。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無瑕,臨近的人也移了移身子,眼神中帶著驚訝和埋怨。
驚訝凶手會是這樣一個柔弱女子,埋怨因她害得大家半夜沒法好好睡覺。
“姑娘,請跟我們進城一趟。”兵衛朝無瑕走過來。
“兵大哥,我和我家相公一直都在屋裏睡覺未出門,可不能因為我穿紅衣服就給我定罪!”無瑕怯怯說道,委屈得快要哭了。
當然這模樣隻是偽裝出來的,但兵衛並未憐香惜玉:“待調查清楚,自會真相大白!帶走!”
“慢著!”一側沉默的貔諾從陰暗處抬頭,“將我一同帶走吧,我是她夫君。”
兵衛望著貔諾的妖孽模樣,驚得停頓幾秒,但也未變眼神,堅定說道:“我們隻抓有嫌疑的人,你就安心在此呆著吧!”
“我也身穿紅衣,那目擊者稱凶手是女子,但也許夜色模糊,他也隻是猜測估計呢。所以,我也有嫌疑,將我一起抓了吧。”
貔諾快速說著,扭頭偷偷對無瑕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無瑕知道,此刻要貔諾放棄與自己同行的念頭根本不可能,隻得握住他的手,配合說道:“夫君,我好怕怕……”
兵衛望著黏糊糊的二人,終是擺了擺手,對著士兵吩咐道:“都帶走!快點!”
“謝謝各位的配合!打擾了。”臨走前兵衛對著其他人拱了拱手,態度十分誠懇。其他人也未再抱怨,打著哈欠各自回了房間繼續睡覺。
兵衛將無瑕二人帶到了一樓大廳後門,好幾個人正圍在一起,有個女子一個勁嗷嗷哭著。
見到兵衛過來,眾人主動讓出一個縫隙,讓其過來。原來那女子一直趴在地上屍首身上在哭,見無瑕走了過來,便凶狠地站起來朝無瑕撲了過去。
“還我相公,還我相公……”
貔諾雙目陰鷙,暗中勁掌虛拍,那女子定在離無瑕半臂的位置停了下來,動彈不得。
“真的是妖怪,就說這挖心的舉動常人怎麼做得出來……”
“是啊是啊,太可怕了!”
“長得人模人樣,沙城城主可一定要嚴懲這妖女,不能讓她再禍害別人!”
人群中有幾個膽大的嚷嚷著,其他人也跟著唏噓起來。
倒是無瑕貔諾二人沉默不語,靜靜地望著眾人像在看一出戲。
那領頭的兵衛將哭喊女子手中握著的尖刀掰了出來,女子瞬間癱倒在地。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還藏著凶器!”兵衛不滿叫到,“說了帶人過來對質,這是城門外,走不得你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