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刺眼的紅印,北榷自己肯定做不來,若無瑕是被動和抗拒的,也斷不可能在他頸項中留下這麼深的印子!
“無瑕對我,早已隻有情沒有欲,可剛才這個女人,一聲不響出現在我屋內,滿眼都是情欲隻想將我撲倒!貔諾,你當真沒看出她的異樣來?”北榷繼續說著,看到貔諾皺眉思索他便沉默不語給他思考的安靜空間。
貔諾將手中火焰收回體內,有些頹敗地坐到北榷身側的椅子上,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聽說昨夜她冒著大雨獨自一人過來城殿找我,你在哪兒?在那破舊屋子裏頭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居然將隨身攜帶的包裹都扔下了?”
見貔諾依舊不吭聲,北榷一同坐下低聲提醒他。愛終是讓人失去清醒,也讓人防備降低。
“我該死!竟然沒去深究她是如何將我帶回迷霧森林的!”貔諾握拳猛地一砸圓桌,痛苦說道。
他不是沒有去懷疑過這個女人,可最後被她稀裏糊塗的情話感動住,選擇了相信變得熱情似火的她。
沒想到,這根本不是玉女無瑕,而是成了欲女!
那包裹是她冒著大火也要回到床上拿回的重要物品,她怎麼可能會隨手丟棄在那破舊屋子裏呢!
“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咱們去揭穿她!”見貔諾終於意識到人已不對,北榷連忙說道。
“不,這身體是無瑕的,不會有錯。”但貔諾卻繼續說道,他開始冷靜思考會是怎樣的軀殼與神靈分離。
聽貔諾如此肯定的說,北榷心中緩緩籲了口氣。那剛才與自己相纏的女子還是無瑕的身體,那就好,那就好,原本的惡心不適感也瞬間消失,就當那時的無瑕隻是中了媚藥才那般熱情吧。
“你是說……被異物附身了?”北榷咽了咽口水,擔憂問道。
“你的親姑姑,在練妖術,你可知道?”話鋒突轉,貔諾問得北榷毫無頭緒。
“……不知……這不可能……”北榷不滿別人對紅姑的誹謗。
“她追瑕兒到沙城,想要挖她心髒,還打傷了我。那沙城客棧妖火事件就是我與她打鬥造成的。”貔諾繼續說道,“我未看清今日的無瑕真麵目,而你呢,這些年可有看清你姑姑的真麵目?”
“這絕不可能,姑姑從未離開過竹樓!”北榷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甚至能聽到他牙齒都在打架。
“我隻是告訴你這樣一個事情,你信不信不關我的事。我怕是她搞得鬼,讓一些無身可附的妖靈進了她身體來做交易……”
貔諾冷笑一聲,揉了揉剛才砸桌的拳頭,突然身體一僵,臉上露出了北榷從未見過的恐懼感。
“怎麼了?”北榷有些遲疑的問道。
“是她,是那個低賤東西!”貔諾咬牙切齒低吼道,心中已經完全明了。
“不好,快去尋淩四吉亜,他們有危險!”接著,他未加遮掩,瞬幻成紅霧從北榷眼前消失。
“等我一起……”北榷話才剛出喉嚨已經不見貔諾影子,隻得起身步行過去。
這一抬身才發現後背依舊疼得厲害,與這樣一個為愛癡狂的妖孽打交道,真是苦不堪言!
待貔諾趕到淩四屋內卻未發現他們的身影,隻得又折出來四處尋覓。
無瑕穿著自己幻成的衣裳按道理自己能隨著氣味尋到她,可此時並不能感應到她的位置。
這該死的狐狸精!
他在心中憤憤一罵,早已忘記自己也是一隻成精的異變狐狸了。
那忘疵明明被小金禁錮住了,為何會附身到無瑕身上呢,最合理的解釋,隻有無瑕命令小金將忘疵釋放出來,再心甘情願讓忘疵附身。
隻要她有一絲不願,忘疵都不可能順利附身,她怎麼這麼傻!
貔諾也猜測到無瑕定是看自己受傷昏迷卻無能為力,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去救自己,讓忘疵帶他回迷霧森林。可她難道沒有想過忘疵不會將身體還給她嗎?
就算無瑕是瑕玥重生,也已經有九百多年光陰了,這些年難道臧絡沒有教她認清世間萬物的好與壞嗎?
尋了一圈還是未看到他們的身影,貔諾真擔心忘疵用無瑕的身體去勾引淩四和吉亜兩人。
淩四的定力應該還行,可他也是執著傾心無瑕之人,那吉亜更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子,若忘疵使點媚術,隻怕吉亜毫無反抗之力,任其擺布!
他可不怕這兩個男人失了清白,他怕的是無瑕失了清白!
不,上一世她是他的,這一世她也是他的,隻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