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無瑕本想花容失色地大喊救命,可當自己整個身子跌進屋內,她感覺渾身上下都在抽搐一般,這才意識到屋內有詐!
身下像是壓到了一根細小紅線,紅繩兩段吊著兩個小鈴鐺一直“叮叮叮”響個不停。
無瑕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被那聲音刺激得發漲,像隨時要裂開一般。
她拚命想要站起身子走出這詭異的屋子,奈何渾身都沒有力氣。
被禁錮在體內深處的無瑕感應到了自己身體的痛苦,也知道了忘疵的異樣。
她盤腿而坐,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忘疵快點接受應有的懲罰。
隻要自己信念夠強大,意誌夠堅定,自然能將忘疵趕出自己的身體!
“忘疵,你就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再這般執迷不悟受苦的隻有你自己!”她對著忘疵默念道。
“不,我已經駕馭了這身體,我控製得很好,這是我的,天神已經答應把這副身軀給我!”忘疵不樂意,一邊想辦法爬出屋子,一邊對著無瑕說到。
忘疵已經感覺自己的妖靈扭曲,與這軀體也有種異樣的排斥感,輕飄飄,隻要自己稍不注意就會立馬從這軀殼中抽離開來。
不,不可以!她等待了這麼多年,不能功虧一簣!
屏息運氣,忘疵猛咬嘴唇,讓自己保持高度清醒,最後一個翻滾,讓自己連滾帶爬移至了門檻邊邊。
還在屋外頭的北榷甩出勁掌,阻止忘疵的外爬,鬼師的降妖符隻布在寢房內,隻有將她困在屋內,才能讓她現出原形,離開無瑕的身體。
對活著和自由有著強烈渴望和熱忱追求的忘疵,此刻爆發出來的耐力和求生欲更是令人驚歎。
她猙獰著表情,凶煞回頭望向北榷,再嘶啞慘烈吼叫一聲,硬是從門檻便盤旋斜飛,從屋內飛了出來。
“可惡!”她咬牙切齒地說道,踉蹌奔到北榷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早已握成爪狀的手直掏北榷的心髒。
北榷幻出光球擋在前麵,未料忘疵的手絲毫不受靈力的影響,直接穿透光球!
光球失了原貌,碎成煙霧彌漫在二人周圍。北榷依舊不慌不忙,雙手五指並攏,掌心朝外,對著忘疵繼續幻出無數銀色小蛇。
忘疵舉起另一隻手隔空對著北榷一擊,懸浮在二人中間的銀色小蛇又有一部分碎成煙霧消散。
北榷連連後退,陰鷙雙眸大聲說道:“事已至此,你還敢說你是她嗎?”
忘疵咧嘴一笑,顧不得身體的不適感,依舊笑得滿臉媚態,她低吟一聲,嬌柔說道:“既然對我有想法,就不要再執著於這個問題了。我都已經敞開大門接納你,你還要這般耽誤時間,真是掃興!”
“無瑕才不是你這種放蕩女人模樣,你少拿她身體行這見不得人的事!”北榷聽她說的這麼直白,憤憤說道。
“哈哈哈……你都知道這身體就是你心愛女人的,何不趁這個你情我願的機會徹底得到呢?你是不是傻啊你……”
忘疵大笑一聲繼續加固手中的力度,所有阻擋在二人身前的銀色小蛇全數散為煙霧。北榷終是變了臉色,連連後退,躲閃忘疵的追擊。
一直躲在角落的吉亜見到北榷隻躲不攻,也是急得不知所措。低頭看到牆角離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未加思索果斷朝忘疵揮甩過去。
“啊……小雜種……”忘疵正得意地對不敢傷害自己的北榷步步逼近,那突如其來的悶頭一棒讓她兩眼冒金星。
她猛的轉身齜牙咧嘴對向吉亜,吉亜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她的對手,猛地朝外頭跑了起來。
忘疵自然是不再與北榷糾纏,轉而對吉亜窮追猛舍。
關鍵時刻,一個枯瘦如柴白胡子老人突然從暗處躥出,甩出一張降妖符直飛忘疵!
“鬼師召喚,妖孽現原形!破!”
降妖符金光四射,卻沒有準確貼到忘疵額間。此時天公也不作美,一陣冽風掃來,愣是將那降妖符刮到地上。
“哈哈哈……天不亡我……”
忘疵仰天大笑,平地一躍,盤旋飛天,眼看她即將飛出宮殿,隻聽“砰”的一聲響,半空中閃出一抹刺眼紅光,她如折翼的大鳥猛地墜落在地。
眾人急忙跑過去,才發現是貔諾將整個宮殿布了結界不讓忘疵逃走。
貔諾掌心幻出一柄長劍直刺忘疵,忘疵見自己已經無力反抗,一把抹去嘴角流出的鮮血,直視貔諾。
長劍離忘疵隻有一指寬的距離時,貔諾卻急速停頓下來,回彈的內力讓他身形有些踉蹌。
“阿諾,你舍得嗎?”
忘疵淒楚一笑,兩行淚水瞬間流淌。
貔諾卻陰鷙譏誚:“臭狐狸,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