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在長時間不吃不喝不眠的跪拜下,終是昏倒在了陰陽殿。
貔諾忙完手頭的事去尋無瑕時,就看到她淒楚無助地躺在地上,雙膝還是跪拜姿勢,心痛不已。
她這是昏倒了多久呢?為何都沒人發現她倒下了?
有時候,挺羨慕已經離開的淩四,讓無瑕這般傷心欲絕;有時候,又想對著無瑕怒吼,他才是她的男人,不要對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人這般上心。
可是,他沒有資格在此時對無瑕說這些。在自己出現在她這一世生命前,是淩四與她在迷霧森林患難與共,這個男人,著實是不求回報地對她好。
迷霧森林。
貔諾將無瑕帶回了山洞中,又一次用自己體內的純陽烈火化了愛情果給無瑕浸泡身子。
這麼長時間的耗費精力不吃不喝直至虛脫,別說是神仙,若是凡人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絕好的胴體皮膚細膩,被液體滑過的肌膚更顯水潤澤亮。隻有那瘦小胳膊太讓人心疼,感覺隻要稍微用力就能將其掰斷。
望著被他褪下來的那身自己幻給無瑕的紅裳已經辯不出原本色澤,貔諾默默歎了口氣,拿著衣服瞬移至底下火漿,封印著他真身的火海。
“呲……”
他將衣服甩了出去,在半空畫出一個優美孤獨還來不及完美落地就被伸著猩紅長舌的烈火吞噬。
沒過多久,從火海中飛出一團紅色物體輕飄飄落至貔諾手中。原來是剛才被貔諾扔進去的衣裳變得煥然一新返回,看來貔諾是要洗淨這衣裳上的血漬和其他汙垢。
又是一個鳥鳴清脆,樹葉沙沙的早晨,無瑕在愛情果的浸泡下清醒過來,渾身已經充滿力量不再覺得虛弱無力。
迷霧森林對其他人而言可能是個魔鬼森林,隻能進不能出的可怕之處;但對無瑕而言,是能為她補充源源不斷能量的地方,這山洞,這愛情果,還有從迷霧森林走出來的貔諾。
“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從外頭回來的貔諾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笑容,饒有興致得對著無瑕說道。
無瑕稍稍抿了抿用樹葉盛好的山泉水,再轉動一眼眼珠認真說道:“先說說壞消息吧。”
“沙城又出現數起男子被挖心再失蹤的事件,成年男子都不敢出門了。沙城城主也已經向陌城發出了求救信號,要北榷一同注意所有紅衣女子。”
貔諾微微皺眉,一邊說出他所認為的壞消息,一邊思索對策。
不用明說,二人也清楚這紅衣女子是誰,隻是不知北榷是否知道。
“北榷怎麼說?”無瑕問道。
“我這次下山沒跟他聯係,隻怕他也會懷疑北霖紅,畢竟竹樓被毀,她已沒有住處直接失蹤。”貔諾聳聳肩。
無瑕咬了咬嘴唇,似是也不知道該如何幫沙城渡過這個困境,若目前隻是沙城男子受害,那紅姑的落腳點隻怕就在沙城。
“好消息又是什麼呢?”她想了想,決定暫時撇開這個難題。
“齊穆堯回來了。”貔諾坐下來,說起這個神情還有些興奮,這個傷害過他女人的老男人,終於沒法再逃了。
“他在哪裏?是要帶兵攻城嗎?”無瑕也甚是激動,想起他身邊的雷木,更是憤憤不已,終於可以為吉亜的家人報仇雪恨了。
“沙城城主察格派得力幹將送回陌城的,哪還有反抗的餘地啊!”貔諾笑出了聲。
“看來齊星說的沒錯,齊穆堯真是在察格那裏。”無瑕想起齊星曾對自己說過的話,現在又想象著齊穆堯重回城殿,兩個兒子卻已經臣服了北榷,那一直叛逆的女兒又被禁錮在自己宮殿禁止出入。
“雷木已經交給吉亜,這下你可以放心了。”貔諾看到了無瑕神情的閃動,吉亜的仇,他也沒忘記。
“察格是交出齊穆堯,來對北榷示好嗎?還是想以此為酬勞,想要北榷插手處理沙城棘手案件?”
無瑕繼續問道,察格這般毫無征兆就將齊穆堯交了出來,實在太讓人不解。並且傳聞他們二人感情深厚,察格在齊穆堯逃難之際將他保護得如此縝密,這會又是怎樣撕破臉皮將齊穆堯給帶回來的呢?
“這個……”貔諾有些欲言又止似是不知該對無瑕如何開口。
“難道察格還有別的目的?”無瑕不解。
“你猜測的,都是對的,隻不過,聽聞察格喜好男色,有人給他帶了北榷的畫像,他這次也是派了他的男寵過來親自看看北榷的容貌是否真如畫像那般俊美……”
貔諾說的有些支支吾吾,他時不時抬眼瞟了瞟無瑕的神情,未料無瑕噗嗤笑出了聲。他有些愣住,這是這些天,她頭一次笑,如這微涼氣候中的一抹暖陽,讓他歡喜若狂。
“北榷最討厭別人說他不像個男人,這會兒有男人想把他當女人一樣愛,他肯定痛恨至極,察格這次直接交出齊穆堯算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