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察格在野狼等人的守護下早已躲進偏殿焦急地等待進展。
北榷與無瑕對視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飛升至城殿中央半空。北榷雙手合十,麵向東城門,嘴中念念有詞,再抬手在空中大幅度比劃一番,一張金黃泛銀的圖騰巨網瞬間出現,隨著北榷漂浮的身子輕微擺動。
緊接著北榷又轉向西城門,繼續剛才又念又比劃的動作,半空中同樣又出現了一張金黃泛銀的圖騰巨網。
待南城門,北城門的圖騰都已繪製完成,北榷靜靜轉向無瑕,將雙手伸出,手心朝外。無瑕從袖中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十根粗銀針,凝聚靈力準確無誤地紮向北榷十個指尖。
銀針落地,鮮紅血珠溢出肌膚,北榷暗自用力,那血珠瞬變十條血線對著東城門方向的圖騰巨網。
說是圖騰巨網,倒不如說它是陰陽血符的東符。血線接收到主人的指示,將整個東符所有金色紋絡都染上血色。
一切完成,無瑕便勁掌一甩,將東符精準覆蓋在東城門的火爐上。
火光高揚,東符卻紋絲不動沒有任何燒傷燒壞的痕跡。
西符、南符、北符一一按照東符的做法順利完成。
待無瑕將北符覆上北城門口的火爐上,北榷再次用力將血線變粗,變成十條血柱,雙手成爪,轉動身體方向,如靈動的精靈在半空中翩翩起舞。
若不是那十條血柱太過醒目刺眼,無瑕一定會驚歎人類的隨意轉動都可以成為精彩舞步。
她穩了穩情緒,雙手幻出淡綠光芒輕柔籠罩北榷,讓他渾身被綠光淺淺包裹著繼續舞動。
東符西符各有兩條血柱,南符北符各有三條血柱,北榷待所有血柱全部穩當之後便漂浮在半空蜷腿打坐,雙手依舊成爪伸開。
時間一分一秒在過去,每個人的心裏都是彷徨不安,無瑕更是心急如焚。
這個陰陽血符,是北榷以自己血為咒而建造,目的就是困住紅姑再解除她身上的妖性散去她所有巫術。
空氣安靜得連風都不敢肆意拂來,生怕它們的到訪破壞了城殿中的寂靜。
察格更是坐在座位上一杯又一杯茶水接著喝,輕微的桌杯相撞的聲音在偏殿中也是異常刺耳,其他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出。
突然,一陣讓人心頭一顫的男子慘叫傳來,再聽得噗通一聲響,原本被貔諾帶出去的其中一名男子掉落在城殿中,胸口血肉模糊一片,看來心髒又被掏出。
眾人提心吊膽之際,另一個男子拚命越過城牆飛進了城殿內,望著自己同伴死不瞑目的樣子,他沉重籲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再望了下半空的北榷無瑕二人。
心中衷心地默念道:“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隨後男子隱入了角落讓人尋不到蹤跡。
他是幸運的,已經跟城主簽了生死令,並對家人也已安排了後事交代,可現在憑借他的努力他活了下來。
紅姑手中舉著一個微微跳動而又血淋淋的心髒在高處看著城殿內的所有景象,心中已經感覺有詐,不願再進去。
一直躲藏在暗處尾隨其來的貔諾趁其不備已經揮出一掌,直接將紅姑虛拍進了城殿內。
紅姑隻覺得城殿內太過安靜和詭異,連城門都是緊閉,雖不明白那大火爐這般燃起是何意,但她還是先打算穩穩落在地上將心髒收入石碗內再去與貔諾算賬。
貔諾自己也飛了進來,站在北榷和紅姑中間的位置,挑眉看著她小心翼翼收起心髒的舉動。
“老妖婆,我要是北霄那個死人,我一定會被你感動到的。”
紅姑被貔諾的話氣得不輕,她不能忍受貔諾喚北霄為死人,也不能忍受貔諾把他自己與北霄相提並論。
“臭小子,你連他腳趾頭都比不上,你不配提他!”
紅姑對著貔諾又張嘴猛吐一口黑霧,貔諾側身躲閃,那黑霧直接噴向北榷。
紅姑大驚失色,但見北榷被無瑕保護著沒有收到黑霧的攻擊,她才放心。
紅姑繼續對著貔諾發起攻擊,卻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北霄為她專製的陰陽血符中內。
北榷沒有睜眼,他雙耳早已感覺到紅姑的聲音,並且已經判斷到了她的位置。
在她到來之際,那十根血柱被無瑕用幻術隱去,這會北榷嘴中又念念有詞,嘀咕著一些句子,那十根血柱猛地閃現,變得又粗又壯。
東西南北四張金符更是從火爐中猛地立了起來,猶如四張巨網迅速拉長相互連接,把整個城殿都圍了起來!
金光四射,血柱膨脹,北榷的唇色已經發白,但他依舊紋絲不動沒有任何歇氣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