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女石像,沒有腦袋。
也就是說,那些木盒少了一個,所以這具玉女石像不是完整的,隻有從頸脖到足底這一大部分。
眾人驚歎,特別是無瑕鐵青著臉怒氣察格,一旁的貔諾也已經冰冷出聲:“察城主這是何意?”
“怎麼回事?”察格故作後知後覺,順著眾人關注的位置抬頭一看,臉色變了變,“哎喲,這是怎麼回事?”
他也驚訝不止,扭頭望向全權處理此事的野狼,要他交出一個合理解釋。
“城主,暗室中的所有黑箱都已運出,都在這裏了……”
野狼麵不改色,坦蕩說道。這淡定模樣倒是讓眾人都無法去懷疑他,隻是那失蹤的石像頭部到底去了哪裏呢?
“看來察城主並不是真心實意對待北某,我們也沒有繼續坐下來交談的必要了!”北榷陰沉著臉,一甩黑色衣袖準備離去。
“等等!”無瑕攔住氣衝衝的北榷,掃了一眼幸災樂禍的眾人還有同樣毫不擔憂的察格,閉眼凝神徑直走到察格主座邊。
這一舉動倒是讓在場所有人都驚住,野狼抽出長劍攔住無瑕繼續前行的舉動,冷聲嗬斥:“站住!”
察格饒有興致地望著無瑕的靠近,上下打量一番後有些忍俊不禁:“姑娘,孤對你沒有興趣……”
話還未說完,無瑕已經一掌將野狼甩開,留下目瞪口呆的察格,將嘴裏的話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其他侍衛見隊長被打倒匍匐在地,連忙跑了出來紛紛拿劍指向無瑕。
“這樣,可就沒意思了!”無瑕冷聲說道,對著察格伸了伸手指頭,“還請察城主讓開一下,本姑娘對你沒有興趣。”
如此蠻橫無理對著一城之主大聲吆喝,已有沙城人氣得咬牙切齒,對著北榷吼道:“北少主不管管你的下人嗎?”
北榷冷眼望向開口說話之人,沒有回話,因為下一秒,那人就已經口吐鮮血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一旁的貔諾收回嗜血的目光,緊緊盯著察格。
剛才他沒有動彈身子就將沙城一名侍衛殺害,這一舉動他並非藏著掖著,而是讓察格看得清清楚楚。
察格似是終於意識到,北榷身側的兩個神秘人士根本不是他可以抗衡得了的,或者也根本不是北榷可以駕馭住的。
想起初來沙城坐在馬車內三人的坐法,是讓此女坐在中央主位,兩位男士一人一邊,看來剛才自己的人怒斥此女是北榷下人觸到了他們的雷區。
他暗自扶了扶額間的冷汗,從主座上站了起來挪到一旁。
“姑娘可是在找什麼東西?”他試著好言好語與無瑕溝通,彌補一下之前的沒有禮貌。
無瑕根本就沒有要回複察格的意思,聚精會神凝視一番主座的金黃大椅,猛地一掌虛拍上去,整個鑲金大椅被震碎往四周彈飛。
察格提起袍擺連連躲閃,滑稽模樣可笑至極。那些碎片卻沒有近無瑕之身,似是被物硬生生攔截住,不讓它近身。
察格終於忍不住想指責無瑕一番,畢竟這是他的專屬座椅,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毀壞。
可他站起身子走過去時看到的景象卻讓他又縮回了指向無瑕的手指。
“這是誰幹的!”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感覺自己成了個天大笑話。
沒有人回複察格,無瑕也沒有搭理他,而是小心翼翼彎腰拾起破碎座椅底下的石像頭部。
這是玉女石像缺失的那一部分,眾人一直尋不到,原來是被察格坐在了身下!
玉城人供奉上千年的玉女神像,居然被沙城分成數截藏於暗室,至高無上的頭像都被坐在察格座椅底下!
北榷雙眼赤紅,兩手握拳咯吱作響,貔諾嘴唇已經微微抽動,隨時都會張開嘴巴吐出一口至陽之火將察格吞噬。
無瑕神色憂傷,小心輕柔地捧著石像頭部,再輕巧飛躍之大殿外頭的玉女石像頂部。
隨著一聲清脆細小的響聲,五天已經準備無誤地將頭部放穩,頓時整個石像微微晃動了幾下,那一直昏暗無神的玉女雙眼突然帶有靈性般直射眼前的無瑕。
無瑕也似接受到了瑕玥玉女的召喚,整個人怔怔望著瑕玥玉女石像。
北榷知曉上次玉女石像組合完整後無瑕變會昏厥,這次他也緊張望著無瑕生怕她從高處跌落下來。
一旁的貔諾已經將怒視察格的目光轉移到了無瑕身上,遣散滿身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氣,瞬移到石像底部,滿含柔情望著石像,再緩緩上升。
這次,他沒有失魂落魄地望著石像發呆,而是輕攬無瑕的細腰,喃喃說道:“不管是前世的你,還是今生的你,我都要讓藐視你看輕你踐踏你的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