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似乎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錢。古往今來,無論何事辦起來都離不開“錢”一字,比如眼下這烤得通體金黃,香嫩多汁的雞翅。夜白出來瘋了半天才想起五髒廟還沒祭,現下她身無分文躲在公園的小角落正無比怨念地盯著那鐵板上的雞翅。
“Hi!”肩膀被人碰了碰,一個滿抱著零食的女生說道,“你身上穿的帽衫和Ann同款喲!”她圍著夜白轉了圈,眼睛裏冒出無數的驚訝:“哇塞!仿得超像的!哪裏買的?”
“嗬嗬。”夜白幹笑了兩聲,這人說的每個字她都懂,就是不懂是啥意思。
“拿,這給你。你告訴我是哪裏買的。”女生遞給夜白一包巧克力棒賄賂道。
在食物的引誘下,夜白跟著女生不知不覺地朝公園深處走去。她成功地為女生將一半的零食分解掉,並且耐心地聽著女生講起Ann前幾天穿的XX牌鞋子。等到夜白發現異樣時,周圍已經亂亂嚷嚷地吵成了一片。
“Ann,我愛你!”
“好帥喲!你看這人魚線!”某女噴血狀。
“不行了,我要死了!”
……
一大群粉絲舉著牌和各式應援物件放聲呼喊著,人群圍成一個圈將裏麵的某人包圍住。女生拉著夜白朝外圍的一個大齡女青年走去。
“學姐,這是新入會的社員。”女生介紹道。
那女青年如雷達般的眼睛掃描了一遍夜白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此時人群開始騷動,尖叫聲此起彼伏。
不惑身上半開的襯衣沾了水已呈透明狀,事業線隱隱約約地浮現引來又一陣吸氣聲,他單手撩起半濕的長發回眸朝人群淡淡地望了過來,他望定了幾秒又轉身回去了。耳邊是高音量的尖叫聲,夜白隻感覺心底一陣寒涼。
“他……看見我了。”她驚訝道。
“哪有,他望的是我!”身旁的女生花癡道。
夜白緩了口氣,將心底的涼意驅走,他連她是誰都不知怎會認出她來呢?
外景拍攝正式開始,場內要清場,粉絲被迫挪到外場去。夜白趁亂轉身往外跑,背脊的涼意變得熾熱起來,那感覺仿佛未修習成人形前被野獸盯上般。她悶頭一口氣跑到了公園深處,跑累了才停下來靠在路邊休息。身體忽然沉重起來,心跳得越來越厲害。
“嗖!”兩隻貓耳朵從發間竄出來,尾巴那裏腫腫的感覺要破褲而出。
夜白驚呼了聲。糟了!法力支撐不住了!她迅速地戴上帽子,夾緊了尾巴慢慢地挪動著。四周景物陌生,她早已忘記了返回的路。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夜白放棄了尋找回去的路,隨便找了處長椅蜷縮著身體,渾渾噩噩中竟入睡了。
夜色正濃,公園長椅的四處起了霧氣。
“原來你在這。”一道修長的人影靠了過來。
月光將那頭密如瀑布的銀發照得閃亮。那人抱起長椅上的小人兒全身泛光,眨眼就不見了,隻剩下還未散盡的霧氣。
轉醒,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原來的觸感。隻是這渾身冰冷猶如掉入了冰窖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我睡著睡著滾到河裏去了?
夜白睜開眼,四肢僵硬不能動。頭頂上的人呼吸緩慢,沒有醒來的跡象。她縮了縮骨頭想將被禁錮的身體慢慢從那人懷中抽出,無奈他抱得實在太緊,竟不能轉動分毫。歎了口氣,她變回了貓身輕盈地躍出,可才落到地毯尾巴便被拉住了。一個使力,她呈拋物線狀跌回被子上。
“小白,你要我怎樣懲罰你?”不惑醒來,冷著臉問道。
喵了個咪,我是一隻貓,我不會說話。夜白瞬間變回溫順的家貓,蹭了蹭不惑的手。
“誰允許你離開這裏的?”不惑順著貓毛劃過毛茸茸的耳朵。
“誰允許你穿著我的衣服隨便亂跑的?”再到脖子。
討好失敗,再蹭,再舔。夜白卯足了勁,一舔二吸三蹭地,似乎愛上了不惑修長的手指,舔咬間竟自顧自地玩了起來。不惑揪起夜白,離她隻有一厘米時停下來。狹長的眼尾上翹媚眼一掃將夜白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