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乾獸不敢隨便亂跑,小心翼翼地沿直線走,生怕一個不小心從樓梯上掉了下去。在白霧中走了許久,終於在前方不遠處看到了幾縷銀光。他撒開了小短腿往前跑,離得近了才看見那光源。
隻見不惑手握金蛇漫舞鞭朝前麵的空白處亂甩,每一鞭都蘊含著強大的靈力,那耀眼的銀光甚至穿透了層層濃霧。他仿佛在與誰展開生死鬥決般,手中的鞭子一下狠過一下,漸漸膨脹起來的真氣將濃霧驅散掉。
丹乾獸吃驚地發現腳下的樓梯因為承受不住不惑的攻擊而出現了裂縫,隨著他每一下的猛擊,裂縫裂開的速度就越快。他愣在原處才一會兒,樓梯便開始搖搖欲墜了。天啊,仙君你這是在閻王麵前撒野——找死啊!
它頂著逼人的壓力嚐試著走近些,想勸勸眼前這個急著找死的仙君,可才邁開幾步它便受不住地吐了口血。四周的空間扭動起來,樓梯一級級地慢慢分解,兩人受力不支地往下墜,跌進了黑暗之中。
幻象中,不惑揮舞著金蛇漫舞鞭與真元賢君打得昏天暗地。他眼色泛紅,是失控的征兆。真元賢君吃力地被動防守著不惑密如細雨的攻勢,手持著劍就是不還手,這讓不惑的氣焰更高了。他怒吼一聲:“我要你陪葬!”全身真氣高提至十成,金蛇漫舞鞭化作巨蟒朝真元賢君襲來。
“放肆!”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人聲,緊接著一股無名之力將二人托起。一團強光圍住了失去控製的不惑,生生將他的手腳禁錮起來。丹乾獸靠著那股無名力浮在黑暗中,隻見無邊的黑暗轉眼散去,麵前站著一個身穿冠服,麵露怒色,威武可怖的鬼。姑且稱之為鬼,因為在這陰曹地府中除了鬼,丹乾獸想不到還有別的了。
“我便納悶了,到底是何人這麼大膽敢在我閻王殿造次,原來是惑老弟!”那鬼看清了不惑後,原來皺緊的眉頭舒張開來,他打了個指響,將禁錮住不惑四肢的強光撤去。恢複了神智的不惑紅著眼,臉上的白麟若隱若現,周身的殺氣雖減少了但仍然逼人。
“閻王老子,你怎麼會在這兒?”不惑運起清心訣暫且穩住了心神才說道。
閻王領著不惑和丹乾獸走進了閻王殿,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崔判官今日循例去天界彙報近百年地府的事務,他中途著信來說,有人到地府查閱生死簿。以為是哪位仙友,想不到是老弟你。”
曾經,不惑尚未修煉成仙,仍然是一方妖王時與閻王有一麵之緣。他那時殺戮太重,妖氣不但熏得天界陰氣綿綿,還讓地府的鬼魂哭鬧不止。誰料有一次他忽然造訪地府,說要篡改自己的命格。兩人打了起來,閻王與他不打不相識竟然結上了兄弟之緣。
“你在無盡道動了手腳?”不惑隨著閻王走到殿內的聚事廳落座,問道。
“無盡道是隔絕外人的通道,自古以來便有了,哪有動手腳之說。”閻王讓小鬼們送上茶點開口說道,“不過呀惑老弟,之前你獨自闖地府都安然無恙的,怎麼今次卻差點拆了我閻王殿?”
不惑頭還有點痛,回想起剛才幻象中那真實的一幕幕場景,他便心煩意亂起來。是的,曾經的他能順利通過無盡道是因為心誌堅定,時隔千年再次前來難道心境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