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暗,遠處奔過來的雪白東西已經隱約可辨,它看到夜白正麵跑過來時,速度明顯放慢。夜白趕緊大喊一聲:“毛球!我是小白!”
丹乾獸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四條小短腿又繼續揮舞起來,兩人終於相遇了。夜白一把抱起氣喘籲籲的丹乾獸,攬在懷裏蹭著,久別重逢的淚水浸濕在雪白的長毛上。
“白姐姐!終於見到你了!”
一人一獸不顧形象地相擁而泣,兩聲掏心掏肺的鬼哭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著。過了良久,夜白才放開了丹乾獸,細細看了看它的臉龐,沒有記憶中的濃妝豔抹,隻是臉上還掛著淚珠。“毛球,你怎麼會在這裏?”
丹乾獸吸了吸鼻涕,緩過神來才回答道:“自從那日被紅光吸進去後,我們醒來又落在那蘑菇賊人手中。剛才是仙君從天而降,亂了場子,我才趁此逃出來。”
“你們?仙君?”夜白被丹乾獸口中傳遞出來的信息驚住了。
丹乾獸見夜白這麼驚訝便繼續說道:“我、笨驢還有妖人都被蘑菇賊人抓住。幾日前,從那族長口中得知好像要做什麼強大的法事,需要靈力高深的人做祭品。原本定下來是今天活祭我們的,誰知儀式進行到一半時,仙君從天上落了下來。對了,還有一個紅衣女子。”
“那個紅衣女子是不是長得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見誰都覺得欠了她錢一樣?”夜白問道。
“嗯!嗯!就是這種感覺。她和仙君的出現擾亂了祭祀儀式,我趁亂才逃了出來。”
夜白的腦子亂糟糟的,對於丹乾獸口中所說的一切還沒整理出頭緒,但是眼下最要緊的是確保主人的安全,於是她決定與毛球一起返回祭壇。丹乾獸也沒多言半句,直接從她懷裏跳下在前頭領著路。這次的逃跑它很機智地記下了路,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迷糊。
遠處的火把眾多圍成了一條火巨龍繞著高台上的祭壇盤旋兩圈,原來立在上頭的三根木架倒了下來,繩索掉了一地。底下亂成一片的姆俚族人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將高台下的冷麵女子圍住,另一邊的姆俚族人則同樣圍著一人一獸,隻是那個身穿深紫華服的男子還攙扶著一個昏迷的銀發美男。
夜白在丹乾獸的帶領下終於看到了祭壇的位置,隻聞裏麵刀兵相接,吆喝打鬧的聲音非常大,隔遠都能聽得清楚。他們小心翼翼地走近了點,來到了打鬥圈的外圍。夜白掂腳極目朝遠處望去,隻看見紅光四起,大條的藤蔓竄動,紅蓮之火時不時地燒得三丈高。強大的氣場撲麵而來,即使在外圍也能感覺到激烈的戰鬥。
裏麵情況未明,不能貿然行動。夜白帶著丹乾獸想躲過打鬥圈從側翼進攻,來個出其不意。在暗處中,同樣想伺機而動的還另有其人,他便是鰭人族長。自從夜白和丹乾獸出現在外圍時,他便注意到了。此時,夜白想靠近祭壇的舉動讓他從暗處現了身。
“小姑娘,你別過去啊。”鰭人族長躲在草堆裏朝不遠處的夜白喊道。
夜白正繃緊了神經想繞過去,正好聽到了細微的喊叫,她轉頭朝草堆看了看,發現裏麵隱約間好像藏了一個人。丹乾獸看見她停了下來便問道:“白姐姐,怎麼了?”
“毛球,我好像聽到有人喊我。”夜白停了腳步轉而往草堆走去。丹乾獸急忙小跑著跟上。
走近了才看見那個人的樣子,竟然是鰭人族長!夜白驚訝地問道:“族長,你怎麼會……”
“噓——別說話,先躲進來再說。”鰭人族長打斷了夜白的問話,將她拉了進來。
兩人藏在半人高的草堆裏藏了身形,鰭人族長這才說道:“今夜我本想獨自帶杏兒走的,誰知姆俚族竟然開始祭祀儀式,我原是躲在此處等祭祀完了再行動的。中途仙君出現,我見不到你便覺得事情蹊蹺,也不敢貿然上前。”
“那現在怎麼辦?主人他們還在裏麵,不知道那些牡蠣會不會將主人吃了!”
“你不要慌張,再等等。今晚是月圓之夜,到了子時姆俚族的結界就會消失。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救他們了。”
夜白抬頭望了望天空中的緋月,才月上枝頭何時才到子時啊?不行!她還是覺得不妥。遲一秒就會多一分的危險,她已經不想主人再受到任何傷害了!無視鰭人族長的阻攔,夜白抱起丹乾獸運足了靈力飛快地朝打鬥圈中奔去。鰭人族長看著她全身的氣息瞬變,一股強大的力量散發出來,隨著靈力的釋放而透出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