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地上第十一層的光線,透過連勝的頭頂,又聚集到這不足一米寬的圓洞之中,在昏暗的十層燈光下,形成一道鋥亮的光束。
“請二位將水晶交出來。”連勝在洞口之上,向下凝視著,對著晨來東和冉銘希笑著說。他的猙獰表情之中稍微帶點驚訝,在那張從不苟言笑的臉上顯現出來,讓人感覺到突如其來的威脅和恐嚇。他的話中雖然用了“請二位”這三個字,可那語氣中充滿了蔑視,仿佛晨冉二人對他來說,隻是兩顆不足掛齒的棋子而已。
看著頭頂上方連勝垂下來直直的目光,晨來東憋不住地問道:“那個男保鏢,是你派他下來的?”
連勝點了點頭,看著舉起來的光禿禿的胳膊底端,隻是被兩個圓乎乎的半肉球包裹,慢慢地說:“我忠實的左右手,沒想到竟被你倆給幹掉了一隻。”
“張教授那麼信任你,你卻變得如此黑暗!”冉銘希大聲說,一時間想起與張濤共處的畫麵,眼裏含著淚水。那淚水,也同樣折射出對連勝的失望和憎惡。
“哈.......”聽到冉銘希的話,連勝竟狂放的大笑個不停,在洞口之上前仰後翻。過了好一會,笑聲消失,他撣了撣呢子大衣上的塵土,回到洞口,邊整理自己的衣服邊說:“一個考古學家,竟被軍部的蠢貨邀請進入部隊參加演練,邊兒都挨不著。更可笑的是,我,這基地的保衛者,竟然被派去接送這個不相幹的人,真是大材小用。”他像是回憶著往事,又加快語速的咬著牙說:“說到底,還是那些蠢貨的錯。他們永遠不會聽從我的意見,永遠都不會。”
看著連勝發瘋似的舉動,晨來東和冉銘希就算不能完全知曉他的真實目的,但也不會再次與其站在一條戰線了。晨來東將菱形水晶從口袋中拿了出來,握得很緊。他憂傷的看著麵前的妻子,什麼也沒有說,對於他們來說,這手中的水晶想必是打開傳說中英雄穀地的鑰匙,一旦落入連勝手中,後果將不堪設想。
“想得到水晶,沒門!”晨來東向連勝聲嘶力竭地吼著,死死拽著冉銘希的手,消失在連勝的視野裏。
嚴密的保密室內,隻有數以千計的鐵櫃在靜靜排列著,仿佛矗立在地下的一樁樁鐵樹根,根與根之間的空隙十分均等,就像在無限的期盼中等待著重見天日的來臨。死寂的地下十層,隻有晨來東和冉銘希兩個活物,直直向與洞口相反的方向跑去。沒跑多久,一個人影從洞口形成的光束中降落下來,開始追趕前麵不遠的晨冉兩人。那身影十分瘦小,卻異常矯健,好像一條快速蜿蜒前行的貪食蛇,在鐵櫃矩陣的框架裏,直奔前方的食物爬去。那正是連勝的女保鏢。
“來東,這裏沒有出口,我們隻能反抗了。”冉銘希跑不動了,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手扔被剛剛站住的晨來東死死牽著。兩人在保密室的末端牆麵之下停了下來,共同轉過身來,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黑影逼了過來。
......
“馬可五號。”我在三身囚籠的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畏懼地喊著同伴的名字。
“我在你的身邊,不要害怕,雨海。”那曾令我嘲笑的音調,此時此刻讓我心感慰藉。
突然,左右兩側的火炬對稱著由外向內燃燒起來,一點一點地驅散著黑暗和恐懼。
與火炬點燃方向相反,一個佝僂的身影向我們在一起一伏中慢步走來。在他那藍的發紫的披風之外,是一杆巨大的鐮刀,那鐮刀是死神手中的判罰武器,代表著強大的力量和無比的權力,鋒利且十分威猛,無論是人是鬼,全部聞風喪膽。
在王者榮耀的世界裏,隻有一位英雄擁有死神鐮刀,他就是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