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本座的紫衣衛,饒你不死。”
這是明月醒來後對邙說的第一句話,九尾狐族獨裁的王,一絲回旋的餘地也沒有。
人在屋簷下,邙偏偏不是個會低頭的主。倨一臉傲然,蛇信絲絲吐露,蛇瞳閃爍幽幽綠光。
這隻狐狸一看就是這幾人裏的主事者,他雖不明白她意欲何為,但她既然能把他從紅衣男子手裏救下,就說明他對他們有用,有巨大的用處。
他們不敢動他。
咬定這一點,邙準備坐地起價。和秋不覺鬥了這麼多年,他也不是吃素的!
“本……座可不怕死,”不知怎的,聽狐狸自稱本座後他再如此自稱,隻覺別扭之極。
邙故作不怕死的模樣,像極了撒潑打滾的無賴。
我對你有用,你敢弄死我麼?!
“嗬。”狐狸咧開嘴笑,邙忽覺一陣不詳。果不其然,她說:“世上秘法無數,想死?本座抹了你的記憶如同行屍走肉便可。”
明月強硬的態度自有原因,一來九頭蛇排名凶獸第七位,戾氣深重自是不必說。二來他與青伢積累宿世恩怨,若不強勢鎮壓今後難免生出事端。
笑弧僵了僵,腦海裏的血脈傳承告訴他這隻狐狸並沒有說謊,她能讓他聽話。
“要本……我臣服,你總該告訴我你的身份。”邙語氣稍遜,但眼裏的算計卻半點不少,“或者說,你知道我的來曆。”
雪域塗山豢養的凶獸。
如果狐狸清楚他的來曆那必定出自塗山無疑,天底下除了塗山,還有哪裏的狐狸能練到這種境界?
但明月若出自塗山,為何他在雪域生活幾百年都沒見過她,也未感知到過她丁點氣息?
鳳疏離把明月抱近,讓她不用抬頭浪費力氣。
邙被鳳疏離的舉動弄得沒來由嘴角一抽,臉盆大的眼睛注視眼前一撮雪白毛發,差點形成對眼。
“你出自塗山,就應該知道,”邙的眼裏倒映出那道雪白的影子,一雙蠱惑人心藍眸清晰烙印在綠瞳之上。他聽她說,“你出自塗山就應知道——”
“九尾。”
“嗡——”
銀盤陣法大開,驚醒沉陷在那雙藍眸裏的邙。
見此,討價還價的邙蛇尾倏地揮動,神情迫切,“酒酒,別出來!”
對方身份不明,酒酒決定不能現於人前!
酒酒一定是察覺到他有危險才出來,這隻傻狐狸,若是連他都無法匹敵的對手,她出來有什麼用!
邙甩尾試圖掃開鳳疏離兩人,給酒酒爭取退回去的時間,他被禁錮在此,借著說話拖延之機尾部已經可以動彈。
然而他最後反戈一擊,鳳疏離孰若無視,聚在周身的氣讓邙根本半分撼動不得!
鳳疏離徒手朝突然出現的陣法一抓。
“哢嚓!”
藏身的陣法破開一條縫!
邙仰天長嘯,如山嶽龐大的身軀瘋狂撞擊束縛他的禁製!
“住手,給我住手!”禁製巍巍抖動,隻差那一步卻是他無論如何也抵達不了的天塹,“我答應你們,不許傷她!”
陣法,完全裂開!
“酒酒!”戾氣四散。
鳳疏離揮手擋開。
“碰——”
雪白的一團被震了出來!
鳳疏離手下一頓。明月藍眸眨了眨,來了興致,其餘六人目瞪口呆。
這這這……這怎麼和大人(主子)長得一毛(模)一樣?!
金戈瞪大金黃瞳孔,爪子指指點點,“一二三四五六……”慢慢數起狐狸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