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說……她恩怨分明。”
“這麼多年,脾氣還是沒變。”那男子輕笑,飄忽不定的聲音來源充滿不確定性,讓人無端汗毛悚立。
“出去吧。”
一丁點刺眼的光輝在最暗的地方閃沒,應該是客人手上戴了發光的飾品,男侍沒想太多,應聲退下。
關門一瞬,裏麵斷斷續續傳來:
“倘若我也參與其中……你會……如何?”
*塔頂。
一黑一長衫,兩人筋疲力竭躺在紅瓦片,暫且休戰。
“痛快!”宋玉抬了抬渾然無力的手酣暢道,靈魂疲倦的盡頭便是豁然開朗,涼風吹拂。他偏了偏脖子,隻挪動了一分,“你是什麼人?”
虛衍一身黑衣隱沒在微暗的天色裏,氣息壓抑,起伏的胸膛掩飾不了戰後深深的疲倦,褐眸閃爍暗芒看得出他心情同樣不平靜。
棋逢對手,惺惺相惜。
“虛衍。”長久不說話導致他聲音偏向沙啞,像絲帛裂開玉石悶聲而碎,初聽不適甚至尖銳,適應後卻別有一種古怪的韻味。
“你的名字?”
“宋玉。”
“你很厲害。”在虛衍過去二十幾年生命裏,保護一個人成為他全部的重心,他殺過不少人,一劍封喉一招取命,太多太多。
宋玉是他遇見的第二個實力讓他正視的人。
“哈!”突然用力過頭扭到脖子,宋玉臉抽了抽,“不相上下,你這是間接誇你自己麼?”
“算是吧。”
“嗬嗬……”宋玉扯了扯嘴角,這笑話,真冷。
“看你剛才的樣子,是來找誰?”
虛衍沉默良久,回道:“一個蠢貨。”
“……”突然發覺和人聊天是一件挺艱辛的事。
等恢複了點力氣,宋玉爬起來靜坐一會,看了眼正快速回轉的虛衍,“一起?”
虛衍點了點頭,有宋玉的幫助在酒色樓找個人就方便多了。
想起那個女子,虛衍斂下褐色的眼,睫毛落下一片陰鬱。
洛傾書在遠處,拍賣會一結束就回了明月身邊,他想起虛衍,便向明月多說了句:“方才外麵闖入一個人,與宋玉打成平手。”
若論武功自是沒什麼可說的,關鍵是宋玉是一個異能力者,掌握風的軌跡。
洛傾書親手指導,知道宋玉的異能力到了哪個地步,築基修士之下,無人可敵。
身具優勢,卻與虛衍旗鼓相當。
最重要的是他在一旁看著,虛衍絕對隻是一個普通人。
洛傾書不會無緣無故說些沒用的,明月道:“這人可是一身黑衣?”
詫異一閃即逝,洛傾書微微點頭,“主子識得他?”
明月神秘莫測地笑了笑,瞥向一邊滾到角落瑟瑟發抖的林啞墨,意有所指,“自然是有人認識的。”
“宋玉與他相交甚歡,想來那位公子很快就會下來。”
“噢?是麼……”
“估計這會兒已經來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無視林啞墨幽怨的目光。
“林公子可要一同去見見那位?”洛傾書揶揄道,眯成縫的眼在林啞墨看來可謂赤裸裸的算計。
林啞墨恨得牙直癢,沒好氣道:“小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