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蓮被她突然這一問有點發懵,她望著魚期,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你看,我可是難得的十分喜歡你哦,我看人刁鑽的很,好多人我都不喜歡的。”魚期說道,“但是我是真的想和你成為好朋友,你知道嘛,每天都活在一堆謠言和傳聞之中,其實挺難受的。”
她一邊說一邊沿著池壁向下滑落一些,泉水浸泡到她的下頜,快漫上她的嘴唇。
魚期小小的臉浮在熱水上麵,氤氳的霧氣在她臉龐上留下一層薄薄的水霧,她睫毛濃密卷曲,上麵掛著十分細小的晶瑩水珠。在這片熱騰騰的的池水中,魚期雙頰通紅,唇瓣也紅的嬌豔欲滴,她這樣子連同為女性的雲蓮都看的愣了愣,心想魚期真的十分漂亮。
她和自己完全不同,盡管年齡相近,但魚期身上已經帶有成熟女子才有的嫵媚味道,她本是個玲瓏可愛的女孩子,隻因久在江湖而帶上了與年齡不符的柔媚綽態,清純與嫵媚在她身上結合的恰到好處,那種味道在她的眉眼唇鼻間隱隱而線,若有若無的十分勾人。
“你為什麼會成為一個情報販子?”雲蓮輕聲問她,“你家人呢?”
“我沒有家人啊,我是個野孩子。”魚期淡淡說道,“我從小是在妓院長大的,十三歲那年,那妓院的老鴇想將我拉下水,我可不想像條狗一樣為了賺錢而向那些臭男人獻媚取寵,惡心死啦,所以就逃了出來。但是人若要活下去總需要錢不是?我就開始替人傳口信以賺取一些微薄的收入,後來積累的人脈多了,加上剛好遇見了一個十分好的契機,從此就走上情報販子這條不歸路啦。”
“你說的契機是?”
“嘿,你猜猜,你肯定能猜到的。”魚期朝她眨眨眼。
雲蓮心想她知道可就少了,又覺得魚期能說的如此確定,定然一定是她所知道的那極少數的事物裏麵的一樣,當下心中一震,開口說道,“難道和容乾有關?”
魚期微笑著點點頭,“對啦,就是他。”
“他怎麼了?”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我和容哥哥第一次見麵到現在我都能記得清清楚楚。那天下著暴雨,我是在一座廢棄的石廟裏看見他的,他帶著鬥笠身穿黑色鬥篷站在雨裏,一動不動的,遠遠看還以為是一塊類似人型的石頭。”說道這裏魚期像在回憶那副畫麵一般,抿唇一笑,“他看見我來好像有點驚訝,其實那時我隻是一個跑腿的,是我一個前輩讓我去見容哥哥的,我那前輩說來也逗,貪生怕死至極,因此說什麼也不敢接容乾的口信反而讓我去,我嘛,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怕死咯,反正毫無牽掛,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但是那次容哥哥給我的報酬十分十分多,本來我也隻當他是個怪人,但是我心裏明白,這種客戶就是移動的錢袋,不管再怪再變態我都是跟定了的。”
“所以你以後就專門替他傳口信了?”
“哪能啊,他行蹤不定的,我根本追不上好嗎,但是隻要他想找我就能立刻找到,說是半個專屬容乾跑腿的也差不多啦……”魚期笑了笑,“替他傳訊所接收的信息量是我從前從未接觸過的龐大複雜,那一年中我積累的情報和經驗遠遠超過了同行,但是這種類似於一夜暴富的好運是有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