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是一片蔚藍的海。
別墅裏,牆上的雕花掛鍾敲了兩下,丁藝抬眼,目光與對麵男人投過來的視線剛好交彙。
似是覺得他的目光太過另類,丁藝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陸先生,關於加入我們雜誌社的事情,你,考慮地怎麼樣?”
“不怎麼樣。”半靠在沙發上的男人,有著慵懶卻不乏磁性的聲線,聽在丁藝耳裏,像極一隻不安分的貓。
丁藝有些尷尬,來之前,主編就叮囑過,陸簡丞這個男人,不好對付。
“是因為畫作的稿酬,陸先生不滿意嗎?”丁藝的語氣小心謹慎。
丁藝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先不說他在整個T市乃至國際上獲得的讚譽,隻說主編為了請他給雜誌供稿,特意派一個小編輯登門造訪的舉措,他的分量便可見一斑。
“稿酬?”陸簡丞發出一聲輕笑,“你認為我會缺錢嗎?”
丁藝嘴角的笑有點僵,“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雜誌冗長沉悶,我沒興趣,丁小姐,請便吧。”陸簡丞揚了揚手,態度幹淨利落。
一邊的管家便過來對丁藝說道:“我送你出去。”
“......”幾乎是連話語權也給她剝奪了,丁藝的臉色沉了沉,“陸先生,我們雜誌社的待遇豐厚,你不妨再考慮考慮。”
陸簡丞不置可否,他一雙如大海一般浩瀚的黑眸彎了彎,留給丁藝一記“恕不遠送”的眼神。
丁藝輕嗬一口氣,“陸先生再見。”
轉身,丁藝有些失望地離開了別墅。
位於市中心的“簡約”寫字樓。
“沒同意?”埋頭在文件中的主編抬眼看向丁藝,“這也難怪,陸簡丞這個人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請到的。”
“是的。”丁藝點頭附和,關於陸簡丞的“光輝事跡”,丁藝也略有耳聞。
陸簡丞在T市是一個矛盾的存在,外界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
對於他在藝術上的貢獻,無可複製;而他的為人處世方麵,一樣“獨具一格”。
據說,一次市長請他畫肖像畫,也得三顧茅廬,然後——以人醜為由,醜拒。
“不過——”主編話鋒一轉,她看著丁藝有些疲倦的麵容,“人,你是必須請來的,不管用什麼手段。”
“手段?”丁藝麵容平靜地重複了主編的話,對於表情,她一向掩飾地很不錯,但是她的心裏,卻是微微驚訝。
手段這個詞不見得是個褒義詞。
“你也不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了,有些事情不用我挑明了吧?”主編扯了扯麵部肌肉,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丁藝默然,“我會盡力。”
“不是盡力,是必須完成。”主編的聲音溫和,“下個月我就準備被調去子公司,這主編的位置到時候會空出來。”
在職場一年多,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挑明,丁藝就能明白的。
她坐回自己的辦公位置,不知道是該為自己有機會成為新一任主編而高興;還是為要請陸簡丞這尊大佛來公司而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