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和楚曄坐著馬車,到達了衛家。
衛璟城早早的等在門口,說道:“可算把你們盼來了,已經等了你們很久了。”
傾月看到衛璟城高高大大的站在門口,眼睛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心裏隱隱覺得,哥哥吃了很多苦,才獲得今日的幸福。
“月兒?怎麼了?怎麼哭了?”衛璟城問道。
“沒事,哥哥,我沒事,我就是......想家了。”傾月說道。
楚曄一隻手摟著傾月的肩膀,說道:“小月最近不知怎麼了,總是心緒不寧的樣子。”
祈安走出來,笑著說道:“過來讓我把把脈,月兒這般情緒起伏,莫不是有喜了吧?”
楚曄笑著說:“承嫂嫂吉言,若真是有喜了,一定給嫂子一個大紅包!”
一家人笑著進門去,楚曄哄了很久,才讓傾月露出笑臉。
晚上他們住在衛家,後半夜時,傾月猛地驚醒,她夢到,自己是個妖女,白發赤瞳,殺人如麻。
她驚慌的下了床,倒了一杯水喝,端著水轉過身,猛地瞥見鏡子裏的自己,及腰長發雪白,眉心盛開著妖嬈的花朵。
傾月尖叫一聲,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小月?怎麼了?”楚曄被驚醒,從床上下來看著她問道。
“楚曄!楚曄!”傾月滿臉驚恐的喊道。
楚曄將她抱在懷裏,安撫道:“我在這裏,別害怕,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我夢到我是個殺人如麻的妖女,我的頭發是白色的,眼睛是紅色的,眉心還有一朵妖花。”傾月說。
“隻是做惡夢而已,別害怕,你看看鏡子裏,你的頭發明明烏黑,哪裏來的白發。”楚曄說道。
傾月再次看向鏡子,這一次,她是黑發,柔弱無助的窩在楚曄的懷裏。
傾月這才安心。
楚曄安撫著她重新回到床上睡下,聽著楚曄均勻的呼吸聲,傾月卻再也沒有睡著。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隱隱覺得,夢中的才是她真正的生活,她家破人亡,身中劇毒,她愛的男人娶了別人,她自己卻無處可去。
而現在這一切,才是自己的夢。
幸福安康,和樂美滿的生活,像是泡沫一般,一碰即碎。
她轉過身,緊緊的抱著楚曄,閉上眼睛,將這個可怕的想法趕出腦海。
楚曄趕到衛家別院的時候,隻看到院子上空縈繞著凡人看不到的黑氣,那是妖魔之氣。
妖魔之氣大盛,傾月和白洛司墨三人就在別院之中,被無數妖魔包圍。
楚曄衝進去的時候,無涯劍祭出,劍氣護體,妖氣無法靠近。
司墨和白洛在院子裏,白洛正口吐鮮血,司墨在為她運功療傷,傾月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楚曄心裏一驚,衝過去就要抱起傾月查看情況。
司墨攔住他,說道:“不要隨意挪動她。”
楚曄不解,看向二人,白洛虛弱的靠在司墨懷中,司墨說道:“這裏一定有強大的妖怪,我們進入這裏後,本來是要去密室拿血如意,我在推開門後,卻回到了出生的山林間,洛洛在那裏等我,我立刻察覺這是幻境,跳入水中邊清醒過來,醒來才發現,我們根本沒有找到密室,剛走進大門便走進了幻境。”
白洛點點頭,說道:“我和司墨一樣,隻不過我推開門,回到的是鳳鳴山莊,我爹在家裏等我,要為我和司墨辦婚事,我在幻境中逗留太久,才會元氣大傷。”
“那傾月......”楚曄問道。
“傾月和我們一起進入幻境,可是到現在都沒有醒來,白洛比我多逗留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受傷,傾月恐怕已經深陷夢境,凶多吉少了。”司墨說道。
楚曄從腰間解下玉簫,玉簫升空,化成小孩子的模樣,楚默走出來撲到司墨懷裏,大聲喊著:“娘親!小默好想你!”
司墨:“......”
白洛:“......”
楚曄扶額:“小默,不要鬧,過來。”
楚默乖巧的走過去,楚曄問道:“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嗎?”
楚默蹲在傾月身邊,左看看右看看,還嗅了嗅,說道:“爹爹,是噬夢妖。”
“什麼是噬夢妖?”楚曄問道。
“準確的說,這都不算妖怪,妖是萬物生靈所化,有靈有形,而噬夢妖,是怨念所化,專門引人入夢,讓他們在睡夢中獲得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從此沉迷夢境,無法清醒,而噬夢妖就會吸食入夢者的精氣,直至死亡。”楚默說道。
“我靠,這怎麼辦?噬夢妖隻是一團怨念,無影無形,我們根本打不到!”司墨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