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已在龍澤山莊住了小半月,整個山莊都知道少莊主帶回來的這個奇怪的姑娘。這個女孩對雲州人人尊重的少莊主表現的平淡而普通,整個雲州的女子誰不想嫁到龍澤山莊,為見楚曄一麵快爭破了頭,誰曾有這般同楚曄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殊榮,她卻不以為意。
這般名聲,自然傳到了長老的耳朵裏。
傾月整日無事,隻是等著所謂的解毒之法,今日在房間內用過晚飯,隨手拿起一本書看著。楚曄對外說她是龍澤山莊的客人,可她中毒不明,又曾經在戰鬥中失去意識殺人如麻,祈安和無玄都不建議她時常出門,因此從未正式同山莊裏的人見過麵。
傾月剛看完一頁書,一個小丫鬟走進來對她福了福身,細聲細氣的說:“可是衛姑娘嗎?”
傾月看著她麵生,放下書請她進門:“是,我是衛傾月,有事嗎?”小丫鬟抬起頭說:“楚二爺請您移步青霜院。”
傾月雖然胡鬧了些,可名門望族中的禮儀還是懂的。這楚二爺她自入府起從未聽過,可既然姓楚,便是這龍澤山莊的人物,人家都請到門口了,自然應該去拜訪一下。
傾月給祈安留了一張字條,便出門了。
小丫鬟領著她出了她和祈安住的院子,穿過花園,卻沒有去正廳,延一條小路徑直往前走,繞過假山,又七拐八拐了好多路才看見“青霜院”三個大字。丫鬟引著傾月走入正堂,裏麵背對著門口站著一個人,想必這便是楚二爺了。
傾月行了一禮,說道:“傾月見過楚二爺。”
他轉過身,白發蒼蒼的老人,眼神裏卻藏著獅子,老當益壯便是如此,想必年輕時也是一代英豪。他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一襲素色衣衫,頭飾簡單的還不如山莊裏的丫鬟,長相頂多也就是清秀,隻有一雙眼睛,清澈如泉水。
楚二爺問道:“你就是前些日子楚曄帶回來的女子?”傾月道:“是我,我家破人亡,又身受重傷,承蒙少莊主搭救。”
可這個衛姑娘第一日入府便是少莊主抱回來的,還急招無玄先生為她治病,第三日病情好轉了一些,少主便親自探望,之後無玄先生潛心研製解藥,東雲州燈節少主竟帶她參加宴會,後來少主幾乎日日去陪她用飯。
如此待遇,即便再低調,也難免引人注意。
楚二爺問了她幾句病情,看似關心,卻沒有絲毫請她坐下的意思,傾月明白了,今天這場見麵是鴻門宴。
“衛姑娘,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有話便直說了。你來我龍澤山莊,究竟有什麼目的?”楚二爺眼神淩冽。
“二爺這是什麼意思?我一個孤女,身受重傷,能有什麼目的?”傾月覺得好笑。
“楚曄心善,若你隻是他在路上撿回的一個孤女,我們必定以禮相待,盡力救治,可自從你來到山莊,楚曄性情大變,難道不是因為你?”他看人不會看錯,這個女子一定不簡單。
“二爺,實不相瞞,我與楚曄兩情相悅,我自知家世門第配不上他,可我是真心想要和他在一起,我來這裏沒有任何圖謀不軌的目的,隻求二爺成全。”傾月早知和楚曄在一起,便注定要承受這些壓力,她不能都推給楚曄解決,既然決定在一起,便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