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
司墨看著楚曄,問道:“你真打算就這樣走了,讓傾月嫁給段衡?那個段衡一定有問題。”
楚曄搖搖頭,他能怎麼辦呢,他深愛一個姑娘,可這個人想盡辦法隻想離開他,他對人一向清冷,大概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這一個人,他找了她這麼多年,可她拉著別人的手,告訴他她要嫁給別人了,他能怎麼辦?
隻要傾月一句話,說她反悔了,說她不想嫁,他就能立刻帶她離開,甚至祭出無涯劍殺進禮堂,可問題是,她不想跟他走。
那麼這一腔深情,就變成了自作多情。
楚曄忽然咳了幾聲,卻越咳越重,忽然噴出血來,司墨看著楚曄手心的鮮血,頓時慌了神。
楚曄走了兩步,“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楚曄醒來時,躺在樹林裏,他醒醒神看到前麵河邊站著的白衣人影,愣了愣,問道:“無玄,你怎麼來了?”
無玄淡淡回答:“我若不來,還不知道你們已經到這般境地,你千裏迢迢追來,就是要她嫁給別人的嗎?她是何心意,你不知道嗎?若非有難言之隱,她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無玄的一大堆問題,楚曄沒有回答,他何嚐不知道,傾月的心意,不論她對自己說什麼做什麼,曾經眼神裏藏不住的感情都是真的,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苦衷,可她已經決定這樣做,自己真的要去阻攔嗎?
無玄靜靜的看著他,隻說了一句話:“你隻要想,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楚曄眼神漸漸清明,仿佛之前所有的遲疑和失落都消失,無玄與他情同手足,有時確實比他自己都了解他心中所想。
他站起來,卻感覺一陣眩暈,忽然想起之前,他問道:“我怎麼會吐血暈倒?”
無玄道:“一種不致命的毒而已,雖然不致命,卻很麻煩,三天之內不能催動靈力,否則便會毒氣攻心。”
楚曄問:“即便是你,也隻能讓我等這三天嗎?”
無玄點點頭:“魔都的毒,最是刁鑽,想必是段衡為了阻止你去破壞婚禮吧,竟然沒有用魔都的毒害了你的性命。”
楚曄:“你很想他害死我嗎……”
環顧周圍,楚曄問道:“司墨呢?”
無玄道:“總要有人盯著客棧,司墨乃鷹所化,動作敏捷,不易被發現,掌握現場情況才能出奇製勝。”
“出奇製勝?我無法動用靈力,司墨一人一定不是段衡的對手,洛洛與此事無關,如何製勝?”楚曄說。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原來你早有準備,可你怎麼會知道傾月出事……你動用了占卜之術?!”
無玄點點頭。
楚曄氣急敗壞的說:“你瘋了!你這個神醫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嗎?你靈力如此高深,占卜之力本就受到抑製,以你的體質,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力量,你最近竟然如此頻繁動用占卜之力窺探天機!”
對無玄來說,每一次占卜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可他竟然這樣不管不顧,這絕不是一次偶然占卜得知傾月有難,必定時常窺探,才會如此準確出現並有這樣詳細周密的計劃。
楚曄斟酌許久才問:“你對她……用情竟如此之深嗎?”
深情如此,竟不顧性命。
無玄盯著楚曄的雙眼,看了許久,才露出不多見的笑容:“你想到哪裏去了?我一心鑽研醫術,從未想過兒女情長,再說,我怎麼會和兄弟搶人。”
“無玄,其實……”楚曄開口。
“你就待在這裏,我會把你的姑娘,好好帶回來。”無玄轉過身“白洛去幫你打水,很快會回來照顧你。”
無玄打斷他,走出樹林。
客棧門口。
附近的人都來了,聽說有個貴公子包下了整個客棧,張燈結彩,紅綢高高掛起,紅燭不滅,擺下酒席,來者自便,隻要祝福新人就好。
段衡在這裏大張旗鼓的迎娶傾月。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要娶他心愛的姑娘。
婚禮開始,外麵敲鑼打鼓,呼聲震天,賓客坐在紅地毯兩旁的酒席裏,段衡穿著紅色的長衫,滿臉期待。
有人喊了一句“新娘子來了”,所有人都看著門口的方向,隻見新娘穿著精致亮麗的嫁衣,頭上蓋著紅蓋頭,身姿窈窕,祈安扶著她,款款而來。
段衡走上前去,握著她的手,祈安默默退開。觸碰的時候,感覺到傾月猛的顫抖了一下,他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小月,你要相信,我愛你,不管我是普通商人,還是魔都之人,都會照顧你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