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曄幾乎是將那個護衛從地上拎起來,他緊緊攥著護衛的衣領,額頭青筋爆起,問道:“你說什麼?不見了?什麼叫做不見了?”
護衛被勒的有些喘不過氣,看著楚曄鐵青的臉,嚇得大氣都不敢多出一下。
司墨和白洛趕緊衝過來,掰開楚曄的手,白洛勸慰道:“你先別著急,讓他說清楚,什麼叫不見了?”
護衛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不敢抬頭:“我們本來將衛姑娘關在山莊附近的別院,每日在她的飲食中摻入迷藥,等少莊主成親後,自會放她出來,因為對迷藥的藥力把握很好,隻派了一個人看守她,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你倒是說啊!”白洛有些急著問。
“可是今日少莊主成親,我去別院查看時,發現……發現……那個看守她的兄弟已經死了!”護衛似乎很害怕,說到那個人死了的時候,臉色有些發白。
楚曄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白洛眼看事情不對,急忙問道:“怎麼會死了?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護衛跪在地上,身子都有些顫抖:“應該已經死了好多天了,屍體都臭了,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脖子被擰斷了!”
白洛很不解,傾月被關押的地方如此隱秘,是誰會將她救出來?
她還沒想清楚,楚曄轉身便要走。
“站住!你去哪裏?”楚二爺問道。
“我還能去哪裏?二叔答應我,隻要我乖乖成婚,傾月必定安然無恙,可是現在呢?”楚曄聲音冷漠的不得了。
“你簡直是昏了頭!你以為你成了親我就會帶她來見你嗎?堂堂龍澤山莊的莊主,跟一個孤女整天廝混在一起,像什麼樣子!”楚二爺幾乎拍案而起,氣的胡子都要吹起來了。
楚曄喜服脫下來,露出裏麵常穿的黑色長衫,原來他竟沒有換衣服,隻是將寬大的喜服罩在外麵而已!
“如果龍澤山莊莊主的身份,讓我不能去找傾月,那麼這個莊主不做也罷。”楚曄聲音淡淡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你說什麼!”楚二爺氣的麵色鐵青。
“我說,這個莊主,還是二叔做合適一些。”楚曄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大廳,全然不顧楚二爺在他身後的阻攔。
白洛和司墨趕緊跟了上去。
大廳外麵的一眾賓客有些沒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這是龍澤山莊的當家和鳳鳴山莊的大小姐一起離家出走了嗎?
本來是盛大的一場婚禮,結果竟然演變成了這個樣子,現在算是坐實了之前的謠傳。
楚曄確實在外麵戀慕一個孤女,甚至不惜背叛家族,白洛也確實與其他男子暗生情愫,甚至不惜被逐出家門。
楚二爺氣的說不出話,可是現在這個爛攤子,卻又隻能由他來收拾。
楚二爺擺擺手,示意管家去招呼客人,於是一場婚禮隻能演變為一場平常宴飲,這些人千裏迢迢而來,吃好喝好之後隻能離開。
楚曄急匆匆的在前麵走著,司墨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楚曄,傾月曾經潛入鳳鳴山莊的密室,不知道在尋找什麼東西。
可是白洛在這裏,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雖然白震已經明確表示白洛跟鳳鳴山莊脫離關係,可是那畢竟是白洛的家,如果此時說出傾月潛入白洛的家,不知道白洛會怎麼想。
而且那日傾月確實是直接放棄了他,沒有救他,至於傾月所說的,第二日會有人來救他,確實實現了,但是司墨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傾月叫來的,如果是,傾月哪裏來的關係,叫來這樣厲害的一隊人馬,將他救出層層把守的鳳鳴山莊。
楚曄一言不發的走出龍澤山莊,白洛不清楚是誰殺了護衛救了傾月,但是他知道,殺人的就是傾月自己!
他太清楚傾月這個人了,她絕不會允許自己被關押長達十天而坐以待斃,一定會想方設法逃出來。
可是他沒有想到,傾月會用催動屍花毒的方法逃出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傾月毒發的樣子,那個略有些瘋癲的女子,殺人如麻,仿佛地獄走出來的死神,她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周圍阻攔她的所有活物。
直接掐斷看守的脖子,那樣殘忍的手法,隻能是毒發的傾月。
也就是說,傾月為了逃跑,縱容了屍花毒發作,殘殺了看守,現在下落不明。
他不知道傾月身上的蓂息丹還有多少,也不知道妖化的傾月還會做出什麼事!
如果早知道,傾月會用這樣極端的方式離開,他寧願冒險一試,將傾月救出來!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必須盡快找到傾月,一旦傾月徹底失控,局麵將再也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