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告訴你我到底是誰,也未必不是件壞事。”蘇晚涼挑了挑眉毛,靠近他,聲音柔柔的婉轉如黃鸝。
段厲風警惕的看向她,雙眸裏閃過一絲晶亮的光芒,看著她那雙清澈卻像是住著另一個靈魂的眼睛,心思頓時翻湧,蘇晚涼眨了眨眼,再靠近了一點:“我是一縷異世的遊魂,恰好進了你王妃的身子。”頓了頓,好好的欣賞了段厲風好一會的僵硬神色,她又得意的補上一句,“還有,我前世是一位……將軍。”
說完,蘇晚涼伸了伸懶腰,噙著一抹狡黠的笑,抬腿往前走,絲毫不顧及已經石化了的段厲風。
段厲風一張俊臉一下子黑一下子白,神色萬千。
狠狠的咬牙,該死的,這……這是什麼意思?
遊魂什麼的,他可以毫不在意的相信了,畢竟一個人不可能相差這麼遠,即使他之前多麼不了解相國嫡女,可是也終究是夫妻,相處過怎麼會不知道她的為人,如今的蘇晚涼跟之前的根本不一樣,但是卻又同一個樣貌,連身子都是相同的,隻是說話做事流露出來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這個他咬咬牙也就信了,可是她後麵那句是什麼鬼意思?
前世是一位將軍?
那……
那這意思是表明,她前世……是個男人?也就是說住在相國嫡女的身體裏的是一個男人?那也就是說他段厲風跟一個男人……那樣那樣?
當即,他的臉又白了一分,額角邊的青筋隱隱的暴怒,有種惡心反胃,卻又難以自拔的感覺。
可是最要命的是,他知道她是個男人,居然……居然還沒有休棄她的念頭,她在他身下嬌滴滴的輕吟的樣子還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她特殊的香味縈繞在她的心頭,根本忘不掉。
該死!
自己居然對一男人動情?
“王爺?你還好吧?”
聽不到蘇晚涼跟段厲風說了什麼耳語,但是能讓一直都風雨不變色的段厲風臉色變換成這個樣子,銅子自然能想象到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段厲風咬咬牙跟著上前,蘇晚涼好整以暇的鑽進了段厲岩騰出的一個營帳,正在慢條斯理的寬衣解帶,感覺到段厲風跟著進來,她解腰帶的手微微的顫了顫,隻是很快的一抹戲謔的光芒在眼底閃了閃。
“哎,這具身子太水嫩了,我到現在都適應不過來,想當初,我身上到處是傷疤。”蘇晚涼像是非常的感歎和懷念,根本無視段厲風嘴角抽搐的表情,繼續引誘他往錯誤的方向延伸,“我最記得是有一次在戰場上,被敵軍一刀,砍過來,我躲避不及,肩膀上被砍了一刀,傷及筋骨,我還以為我手臂都要斷了呢。”
饒有興致的看了段厲風一眼,蘇晚涼指了指右肩:“喏,就是這邊,真是疼啊。不過還好那場戰役,我們贏了。”
段厲風勃發的怒氣隱忍著,上下的狠狠的打量著她,似乎恨不得把她體內的靈魂用力扯出來看看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蘇晚涼知道他的心思,卻笑著眨眼。
段厲風沒來由的煩躁,不由得想起她對床上那種事的厭惡和煩躁,可是他總是以為她討厭他才不想他碰,可是卻從來沒想過……她是個男人?
這……
這讓他如何自處?
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個局麵,該死的,他段厲風的王妃居然……是一男人?
“你真的是……將軍?”說不出男人兩字,段厲風隻能死死的盯著她的一雙美眸,語氣有著壓抑不住的激動,“你……”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又沒騙你。”蘇晚涼攤攤手,看著他那張因憤怒而扭曲了的俊臉,壓抑住笑意,“不是將軍我能看得懂你的布兵圖,能跟你分析和討論?”
“你……”
“你若是不相信或者不能接受,你可以隨時……休了我。”
“想得美!”本能的,段厲風這三個字就脫口而出了,聲音還拔高了些許,眉頭皺的緊緊的,蘇晚涼覺得他能夾死一隻蒼蠅。
“好啦好啦,那就這樣嘛,你那麼激動做什麼。”蘇晚涼極其好心的站了起來,伸手拍拍他肩膀,給了他一個善解人意的表情,攏了攏衣服,“既然現在不能回你的營帳,那我在這裏休息一下,你要不要帶銅子去找皇上?”
“你!”段厲風覺得自己氣的腦袋生煙,大步朝她走過去,卻看著她一時間又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