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帶著安妮來到了皇家倫敦醫院,醫生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用先進的檢查儀器把安妮的腦袋從裏到外全麵地檢查了一遍。
“你說你失去記憶了是麼?”醫生看著各項報告單問道。
安妮點了點頭:“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我對於生活的認知並沒有失去。”
“嗯……”醫生蹙著眉頭,好像很是苦惱。他指著燈光下的黑白片子說道,“你大腦的各項檢查都很正常,並沒有什麼能造成你失憶的傷口或是病變。可能……是你受到什麼驚嚇而導致的短期失憶,過一段時間也許就能恢複了。”
安妮對於這樣的結果說不失望是假的,畢竟折騰了一個下午,還對於通過這種方法找回記憶抱有十足的期待,但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坐在伊恩的黑色勞斯萊斯裏,安妮的情緒很是低落,茫然地望向窗外來來往往的人,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安妮小姐,你也不用這樣失望,既然不是大腦本身引起的失憶,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另一個原因。”
“什麼?”安妮轉過頭看向正在開車的伊恩。
“被血族催眠了。”
“什麼意思?”
伊恩沒有馬上回答她,開著車穿街過巷,來到了位於皇家醫院大街的居民區,世界著名的高登?拉姆西餐廳。
“折騰一下午了你也餓了吧?我們可以邊吃邊聊。”
安妮明白伊恩的用意,畢竟有些話在家裏講不太好。於是安妮和他一起下了車,走進了這家餐館。
餐廳麵積不是很大,但很溫馨,提供的食物也都是有口皆碑的。
因為是晚餐的時間,所以餐廳裏人並不少,但因為是高檔餐廳,所以空座也是很多的。
找了一個靠窗戶的座位坐下,服務員連忙趕過來,端來了兩杯清水。
點了兩份這家店的招牌菜——海蜇蝦餃、兩份沙朗牛排和兩杯橙汁。
“你知道我們血族有一種能改變人類行為思想的特殊能力麼?”伊恩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問道,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安妮忽然間想起來那天搭訕自己的小混混,本來想反擊那名紫眸男子的,但是後來卻不知為何,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難道伊恩說的是這種能力?這麼說,那名紫眸男子也是血族?!
安妮示意伊恩繼續說下去。
“這算是所有血族都有的天生能力,能夠控製人類的思想和行為,當然也包括記憶。說不定你的記憶是被某個血族奪走的。”
“他要我的記憶做什麼?又不能當飯吃。”安妮順著他的推理反問道。
“可能是你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情景,比如像是血族吸人類的血的場麵,或是被你不小心發現了血族的身份,為了遵守避世這條戒律,刪除你的記憶是最保險的。”
這時兩個人點的菜也都上來了,可是安妮卻沒了胃口。
不管伊恩的推測準不準確,無可否認的是,安妮與血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無論是失憶還是紫眸男子的追殺,亦或是梵卓及時出現救她,都與血族脫不開幹係。
“如果是這樣的話,有什麼方法能讓我找回記憶麼?”
“有,但也可以說沒有。一種方法是殺掉催眠你的血族,而另一種是你變成血族。”
安妮頓時有些失望,的確,這兩種方法她哪一種都做不到。
既然這樣……那她就留下來慢慢尋找線索吧,至少她相信梵卓一定知道些什麼,不然怎麼會那麼恰巧出現在那裏救她呢?
“伊恩先生,我決定留下來。”
伊恩吃蝦餃的動作頓時一頓:“……那你要清楚一點,每天和你生活在一起的都是血族。你雖然不會遇到什麼生命危險,但不會輕鬆愉快就是了。”
“不然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怎麼說都會比在街上乞討好吧?”
“……我尊重你的選擇。”他優雅地拿起高腳杯,喝了一口果汁。
“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安妮拿起盤子上的刀叉,切下一小塊牛排送入嘴中。
“沒什麼。”
看著伊恩吃東西的樣子,安妮忽然感到有些奇怪:“伊恩先生,血族也可以吃人類吃的食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