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梵卓這一走就是三天。
安妮百無聊賴地坐在城堡前玫瑰園的秋千上,火紅色的陽光把天邊染得通紅,明靜如水的光線正好投射在了她的腳邊。
她無意識地輕輕點了點自己嬌嫩的紅唇,那溫熱的觸感似乎依舊殘留在上麵……
盡管已經過去三天了,但是每當她想起來那天發生的事情,依舊很是窩火。
他對自己主動奉上的吻竟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麼?
安妮無力的歎了口氣,這時找了她好久的海麗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安妮小姐,您怎麼坐在這裏?晚餐準備了您最愛吃的香煎鵝肝,快回去吧,晚上外麵很冷的。”
“……我想再看一會兒夕陽,等下就回去。”安妮呆呆地望著遠處,敷衍地回答道,其實她隻是想一個人靜靜。
海麗看著幾乎馬上就要沉在地平線以下的夕陽,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然後挨著她坐在了秋千上:“是想殿下了吧?”
安妮一愣,眼神頓時有了焦距,臉頰不禁有些升溫:“誰、誰想他了?那個冷血麵癱……”
“哦?”海麗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長,玩味地看著她。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海麗已經摸清了安妮的脾氣,和冷漠陰森的血族不一樣,她隻是一個容易害羞外加有些小腹黑的女孩,有著他們所沒有的生命力,在海麗心裏早就把她當成妹妹看待了。
“好啦,我承認還不行麼。”安妮嘟嘟嘴,隨即問道,“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麼?”
海麗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以勒森布拉大人的脾氣,估計得讓殿下一番好找,而且哪怕找到了也不一定會回歸血族,所以……”
“勒森布拉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梵卓非得親自去找他不可?”安妮記得宴會那天,當梵卓聽到瑟泰特領主說那個人似乎蘇醒了的時候,他的表情瞬間變了。
“他是魔宴同盟的盟主,除了殿下以外,唯一存活於世的第三代純血血族。而血族現在正處於動蕩不安的時代,混血一直在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所以殿下需要他純血的力量。但是……他的性格有些古怪,不喜歡我們這種中規中矩的生活,當初也是因為這個而創建了與殿下對立的魔宴同盟,所以殿下不得不親自出麵勸說他回歸血族。”
聽了她的話,安妮似乎更加鬱悶了,靠在秋千的靠椅上,望著不知何時爬上夜幕的星星。
血族的世界,依舊離她那麼遙遠……
她……是不是離開會比較好?也許離開了也就能忘掉梵卓,重新開始屬於自己正常的生活,畢竟她是人類……
看到她低落的情緒,海麗暗自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飛機票遞到安妮的麵前:“給,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
安妮詫異地接過,驚訝道:“去羅馬的!?”
“你不是想念殿下麼?”
“……誰、誰想他了?!”安妮嘟嘟嘴,但底氣明顯不足。手心裏小小的一張飛機票足以粉碎她剛剛想要離開的想法,思念頓時像海藻一般在她的心底瘋長。
“安妮小姐,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殿下您這幾天因為思念過度,茶不思飯不想地,整整瘦了三斤……”
“海麗!”
安妮幾乎一夜無眠。
第二天,在海麗的囑咐下,安妮獨自一人在倫敦希斯羅機場上了飛機,乘坐商務艙抵達羅馬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
安妮身上穿了一條很低調的白色長袖連衣裙,背著一個天藍色的雙肩小皮包,一頂蝴蝶結裝飾的米黃色草帽遮住了那張精致的小臉,看起來並不是很起眼。
剛出機場,安妮就搭車直接去梵卓下榻的瑟爾塔迪迪哥德酒店找他,但是肚子實在餓得厲害,這幾天一直沒什麼胃口吃東西,身體終於開始反抗了。於是剛在西班牙廣場附近下車,安妮就直奔甜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