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的,有那筋疲力盡或者一個不小心跌倒的太昊族人,轉眼之間便被隨後湧來的魔物海所吞噬。
他們慘叫著,掙紮著打算擺脫這些魔物的吞噬,但是魔物們卻是爭先恐後,生怕自己慢了一步便被別人多吃那麼一兩口似得,飛也似得鑽進太昊族人的傷口裏,嘴裏,眼睛裏和鼻子裏,甚至全身上下任何有孔的地方都是它們鑽進去的地方。
更有那脾氣暴虐的,直接在太昊族人的身上咬出洞口鑽進去生吞那些鮮美的血肉。
於是,一幕慘景就這麼呈現了,明明這個太昊族人還活著,可是他的腸子已經被吃光,血液被吸光,內髒被啃光,他想用手去驅趕那些可惡的魔物,卻沒想到自己的手突然裂開,從中鑽出了染滿自己血跡的魔物,瘋狂的向著自己的頭部湧來。
他所看的的最後一幕便是無數的魔物正在啃食自己的眼睛,所能感受到的便是渾身上下無處不痛無處不癢,他想大叫卻因為喉嚨被魔物填滿發不出聲音,他想呼吸卻因為氣管被魔物啃食無法做到。
就這樣,他最後的一個意識是——趕緊死去吧!
前邊的太昊族人深知這種下場,所以他們跑的更快了,快的超出了他們平時所能超越的所有人,甚至有的人還以超越夥伴為榮。
因為這樣就能多一份活命的希望。
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無意中拉了前邊夥伴一把,於是那個夥伴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隨後便傳來了他被吞噬時的血肉撕裂,骨骼破碎以及最後的嘶吼,以及那句:“該死的!”
這個現象不知怎麼便被人看在眼裏,於是活命的希望轉為了瘋狂的概念,無數人開始施展這種極其卑劣的手段,不時有人被後邊的人拉倒,還有人不時的去拚命躲避跑在最後的族人,本來剛才還互幫互助的太昊族人,終於在巨大的壓力和已經扭曲了的逃生之路前,選擇了犧牲他人保護自己。
八岐大蛇知道這一切,卻無力改變這一切,他連自己都未必保護的住,又哪裏還有餘力去保護他人,為了自己的生命,他隻能做看不見,聽不見的人,在這一刻他是聾子,瞎子,傻子!
但是,他想沉默,卻不代表其他人也願意沉默,被他拖住的那個太昊族人終於發現了後麵的齷蹉勾當,怒吼起來:“你們在幹什麼?”
正在拚命的陷害夥伴,同樣也正在躲避瘟神一樣躲避身後夥伴的太昊族人,忽的聽到有人怒吼,習慣性的看向了他。
“你們為了活命,連夥伴都能犧牲,還是人嗎?”這個被八岐大蛇拖著的家夥,便是哥哥寧肯一死都不忍拖累的那個弟弟,他還在咆哮:“你們根本不是人,根本不配做太昊族人!”
無數雙冰冷的眼睛看著他,那裏麵隻有殘暴和瘋狂,而這些眼睛的主人不久之前還是曾經是那麼的溫柔和善。
“住嘴!”八岐大蛇恨不得將他丟下,可是卻終究不忍,隻能嗬斥道:“你哪來的這麼多廢話,沉默一忽兒會死啊?”
“不行,這種事情我沒法沉默,這些人就算是活著也是太昊族的恥辱,我必須警告他們……”這個太昊族人還在口沫橫飛,卻沒想到身子突然一鬆落在了地上。
八岐大蛇眨眼之間已經跑得遠了:“你想說,那就留下慢慢說吧,我不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