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叫天佑的青年似乎不願意聽到別人談論自己的父母,隻見他沒在回答,而是猛吸了幾口煙,輕蔑淡笑:“要是我真能得到蒼天的庇佑就好了。”言畢,隻見羅天佑轉過身很瀟灑的將煙頭一彈,問道:“你剛來J市?有落腳的地方嗎?”
文龍落寞搖頭:“我也是今天乘了數個小時的車程,下午才到J市,這個繁華的城市無親無故,沒有親朋。”
“哦……”羅天佑聽見,不敢多問,他年齡雖小文龍數歲,但言語頗顯成熟,也知道分寸,便沒在繼續問下去。
倒是文龍卻自嘲道:“不過我倒無所謂,在我的家鄉,我時常都會一個人露宿在街角,並不是自己沒有住的地方,而是我很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看著天空發呆,那種感覺非常好。”
“現在是深秋,就不怕凍死?”羅天佑一瘸一瘸的朝著文龍跟前走去:“走吧,去我租的地方,反正平日也是我一個人住著。今天的事,你對我有恩,讓你有個住的地方也算我報恩吧。”
以文龍不願意貪別人便宜的性格,他本是想拒絕的,但是眼下形勢比人強,自己手中緊緊剩下那區區幾百塊,要是為了那虛無的自尊心讓自己陷入絕境就得不償失了,況且他與羅天佑聊天還頗為投契,而且羅天佑也負傷在身,他也不想一走了之,既然羅天佑率先開口,這種一舉數得的事讓他直言答應下來,隻見他以調侃的口吻笑道:“我這人很怪,要住就一直住下去,你養得起我嗎?”
“別廢話了。去攔車吧。我後背疼的厲害!”
兩人對視一笑,文龍便攙扶著羅天佑走下橫橋,攔下一輛的士便飛馳而去。
的士兜兜轉轉半小時候在一個住宅小區門口停下,文龍攙扶著羅天佑,走進小區。
羅天佑按下電梯,文龍問道:“25樓,住這麼高跳下去必死無疑。”
“嘿!你說話倒是挺逗。”羅天佑淡淡一笑:“住這麼高我可以將J市的夜景盡收眼底,總有一天我會將這座城市踩在腳下。”
“嗬……有誌氣!”文龍笑的很不屑,他深知像羅天佑這種不滿二十歲的青年腦海裏充滿鬥誌和理想,即便自己想用自己的經曆來告誡他什麼叫現實。但文龍卻沒有這樣做,因為眼下羅天佑的路以及想法跟數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樣,這種思想隻有讓現實的社會和時間來慢慢將羅天佑打敗。
羅天佑的租房是一個兩室一廳,屬於精裝,當文龍打開客廳的燈時,頓時被屋內的環境所震攝:“你家是被原子彈投射過?”
“不好意思,一直都忘了收拾。”羅天佑嬉笑回道。
“裝修這麼好的房子,怎麼能被你糟蹋成這樣。”文龍一邊說,一邊嘖嘖稱奇。
隻見客廳內,臭襪子,薯片,酒瓶,煙頭,髒衣服,隨處可見。
“客廳嘛,整那麼幹淨幹啥。反正平常也不會有人來。”羅天佑朝左一指,對著文龍說道:“你就住那個房間吧。被褥這些全部都有,你到儲物櫃裏拿。”
文龍點了點頭,回頭看著羅天佑,愕然發現他一抹柔順長發,頭發前麵一節紫色頭發格外醒目,配合他潮流的服裝,顯得格外清秀俊郎,文龍不禁讚道:“小兄弟,你們大城市的人真的很帥氣。”
羅天佑抿嘴一笑,緩步朝著自己房間走去,到房門口時轉身說道:“這話我已經聽膩了,我長得帥是事實,沒必要將這個城市也扯進來!”
“你還挺自信!”
羅天佑輕甩前麵別具一格的紫色頭發:“這是事實,鐵一般的事實。好了,我進房間看傷口了,當自己家,別拘束和客氣。”
羅天佑說完便走進房間內,將房門反鎖。
文龍長舒了一口氣,內心有種因禍得福的滿足感,隻見他快速走入另一個房間,從房間櫃子裏拿出一套被褥快速墊好。
整理完房間,文龍又走到客廳內,看著像被轟炸過的客廳,他內心總是提不起勁,看了半會兒後便開始動手收拾,這一收拾便沒有停下來。
淩晨兩點,羅天佑從房間內走了出來,隻見他光著上身,下身穿著一條七分褲,當他來到客廳時,驚訝的嘴巴微張,完全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擺設有序,地板閃亮的房子是自己的家,他揉了揉眼睛,吃驚說道:“我在裏麵一個多小時,你就收拾了一個多小時?”
文龍累的累喘籲籲,將拖把朝著陽台一扔,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笑道:“我自小就跟我堂姐做各類家務活,我有個習慣就是特不喜歡亂糟糟的家,反正也睡不著,閑著也是閑著,就順道收拾了下。”文龍一邊說,一邊看著自己的戰果,滿意一笑:“現在看上去舒坦多了,這才像一個家嘛。”
羅天佑豎起大拇指,直接走到冰箱旁掏出兩瓶灌裝啤酒,朝著文龍扔過去一瓶,兩人癱坐在地板上倚靠著沙發碰杯喝了起來。
“你被那群人打了那麼長時間,怎麼看不出你身上的外傷?”文龍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