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哪裏能用錢來衡量的呢？”我感覺自己和卓瑪完全不是一類人，溝通起來好苦。
“行了，我這種文盲也懶得和你這個知識分子瞎扯，白瑪好像發現了什麼，我先過去了。”卓瑪把手電筒舉起來，對著前麵照了照，白瑪看到手電筒的光嗷嗷叫了幾聲。
卓瑪知道白瑪有所發現，她快步過去。
我對身後的薩吉說：“薩吉，看到沒，女人惹不起的。”
薩吉嗷嗷叫了幾聲跟著卓瑪跑去了。
我感到無奈，前麵的卓瑪已經向我招手叫道：“索男，你快過來瞧瞧，我們有了新發現。”
“啥新發現呢？”我喊著，心裏激動了一下，也許卓瑪找到了高盛寒。我興衝衝地跑過來，卓瑪用手電筒照著一個斷壁說：“看吧！這裏有個門。”
我眯著眼睛去看，斷壁後邊確實有個門，隻是這個門不像是給人走的，更像是狗洞。白瑪和薩吉已經穿過狗門鑽進去，它們兩在裏麵叫著，像是在催我們。
卓瑪問我：“你能進去嗎？”
我目測了一下說：“爬進去應該沒有問題。”
卓瑪說：“那你還楞什麼？快爬進去。”
我怔了怔，有些猶豫，卓瑪卻把耳朵靠近狗門低聲說：“噓，裏麵好像有人的聲音。”有人嗎？這麼奇怪，我裏麵彎腰去聽了一下，洞裏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確實像是有人，我知道這不是白瑪和薩吉弄出來的。
到此，我不再遲疑，趴下來鑽進了狗洞。整個身子都鑽進去之後，我發現裏麵雖然很昏暗，但是很開闊，還有階梯。卓瑪伸手把手電筒遞給我，我說：“怎麼？留下我一個嗎？”
卓瑪這才無奈地跟著我鑽進來。我們倆進來之後，我照了照，這裏麵像是個地下室。
順著階梯走下去，我感覺我們置身於一座地下宮殿，在裏麵轉悠幾下，卓瑪說：“這像是個墓室。”
“古墓嗎？”我說完心裏突然一顫，這下別遇到髒東西就好了。
“害怕了嗎？”卓瑪調侃著我。
“我本來就膽小，你別這樣子。”我說完，卓瑪突然彎腰撿起一塊骨頭遞到我麵前，嚇得我哇哇慘叫，卓瑪哈哈大笑說：“這不是人骨頭，這是羊骨頭，怕什麼？傻瓜。”
我說：“那你早說啊！別搞這種小動作。”
卓瑪說：“一驚一乍，我本來不害怕，現在被你嚇死了。”
“那是你先嚇我的。”我說完，卓瑪叫我看地下，我看了一眼，我們竟然站在一堆文物上麵。青銅器皿、微型黃金麵具、中原式鐵劍、陶器、骨雕、玉石等等，除了這些，還有大量殉葬動物骨骼，馬骨頭、牛骨頭、羊骨頭滿地都是。
我叫道：“我們算是撿到寶了嗎？”
卓瑪冷笑道：“你別想了，這些東西不屬於你的。”
我問：“為什麼？”
卓瑪說：“你到前麵看看。”
我走上去，來到卓瑪身邊，往前看了一眼，嚇死我了，前麵才是墓室啊！一共八個坑，墓中墓嗎？這才是放置棺槨的地方吧？墓葬皆為豎穴石室墓，幾米深，大多用原木封頂。每個墓葬內都出土大量的馬、牛、羊骨骼，反映出在本教殺牲祭祀和動物殉葬習俗的盛行。我跨過這些墓坑，再往前走，又是一片墓穴，這一次不是豎穴石室墓而是洞室墓。
“看出什麼東西來了嗎？”卓瑪看到我很認真地觀察隨葬品。當然我也隻是看，我一動手，卓瑪就攔著我，她很奇怪，就是不給我碰，拿是別想拿了。我說：“你這樣子我能看出什麼來呢？”卓瑪嗬嗬一下，帶著譏諷的意思說：“還老師呢！多讀點書吧！”
我苦笑道：“那你看出啥呢？有啥了不起的。”
卓瑪一本正經地說：“‘王侯’銘文禽獸紋錦可以給墓穴斷代。可以將其斷代為3世紀或4世紀前半，絲綢圖案明顯是象雄古國早期的……”卓瑪說到這兒停了一下，我愣愣地說：“聽你這麼說，這裏難不成還真的是象雄古國的都城穹窿銀城嗎？”
太震驚了，我們發現了穹窿銀城嗎？卓瑪卻沒有再說什麼，她反而對墓穴後麵的牆壁很感興趣。我感到很奇怪，卓瑪一把將我手裏的手電筒搶過去，然後她很癡迷地用電筒光照著牆壁嘴巴裏麵念念有詞。我上去問她：“發現了什麼嗎？”
“一邊去。”卓瑪推了我一把。
“卓瑪，怎麼回事？我們是來救人的。”我氣急敗壞，卓瑪她對著牆壁入魔了，這塊牆壁像是有什麼魔力把她給吸引住了，可在我眼裏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牆壁，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樣，很模糊，戴著老花眼鏡也看不清楚吧？我很鬱悶，卓瑪卻津津有味。
無聊了一陣子，卓瑪才回神，她說：“這是原版的四部醫典，我找到了原版的四部醫典。”看著她喜悅的樣子，難為她是個醫生。她跟我誇誇其談起來，她猜測藏醫學很可能源自古象雄文明。牆壁上麵刻寫著的正是四部醫典原版，據尼瑪丹增所撰《甘珠爾編目序言》上的意思，《四部醫典》又被稱《醫方四續》，包含《本續》、《釋續》、《訣竅續》、《後續》四部。
牆壁上刻寫的大多也是象雄文。卓瑪說她看不懂，我心裏氣死了，她看不懂還能看那麼久，我真是佩服她。
我靠近牆壁看了看，文字我看不到，圖案很模糊，確實有點醫療治病的模樣，可這又怎麼樣呢？對我對卓瑪都沒啥用處。
“至少我知道這裏有我想知道的東西。”我把自己的疑惑告訴卓瑪，卓瑪氣定神閑地說。
“你是醫生，你要救人，可是看著牆壁不能救人，咱們還是去找找高盛寒吧！”
“你著急什麼？”
“我不是急，隻是人命關天。”
“為了你的初戀情人嗎？嗬！為了那個女人你還真啥都做得出來，真好笑，什麼高盛寒？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人呢？你那麼賣力為什麼呢？你那麼想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嗎？要是我，我巴不得那個什麼高盛寒早點死掉算了。”卓瑪嘴巴可真毒，我駕馭不了她隻能灰溜溜地退到一邊。
她笑道：“生氣了嗎？”
我說：“我不生氣，生氣有啥用，你要是不喜歡別跟來就是了，跟來了就要幫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