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說:“怎麼對了呢?”
卓瑪說:“聽說過‘臭佬’嗎?”
我搖搖頭,這詞我可還是第一次聽說,難道凶手就是這個“臭佬”嗎?卓瑪說:“它們這是爭地頭,臭佬一向喜歡做這種事情。”
我說:“可是我沒看到什麼臭佬。”
醒過來的時候,耳邊盡是笑聲,陸夢婉、廖長軍、石頭、大鳥他們都活過來了,估計是聽完了卓瑪的解釋才樂得不行。臭氣也消失不見了。我摸著腦袋起來,陸夢婉給我拿了一些肉幹過來說是給我的早餐,我揉了揉眼睛,太陽已經起來,大家也把帳篷行李收拾好了。我吃著肉幹,廖長軍對我說:“就等你了。”
我站起來,吃完肉幹,伸伸懶腰,看來雨過天晴了。
廖長軍指著前麵的山口說:“上路吧!高盛寒就在山口那邊。”
我們一片雀躍,在廖長軍的帶領下往山口走去。出了山口,前麵變成了一片荒漠戈壁,這使得我們有些始料不及,這片空曠的荒漠,一眼看去,好像根本沒有盡頭,我想,這就是真正的死亡禁區無人禁地了吧?我回頭看了一眼廖長軍,難道我們要穿越這一片看不到邊際的荒漠嗎?我還想提一下意見,廖長軍已經邁出去,其他人也跟著出去。
進入荒漠,陽光變得很悶熱,全世界都變成幹癟癟的一樣,路上幾乎看不到生物,哪怕是一兩根小草。
我們一字兒走著,走到一半的時候,一個個都累垮了,前麵還是沒有盡頭的樣子,時而刮過一陣風沙,吹得我們滿臉都是沙塵。這真是活受罪,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已經走出來了。看著無情的烈日,踏著漸漸變得滾燙的砂礫,身體就要被烤幹了一樣,眼前都在漸漸變得模糊。
我們身上帶著的水,慢慢地被我們喝完後,我們幾乎看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路途還很遠,我們像是在太平洋上的一葉扁舟,四周沒有任何的依靠,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是說很快就可以見到高盛寒了嗎?”石頭開始抱怨起來。
“是啊!難道高盛寒他們也往這邊走嗎?”我問道。
“確認無誤,高盛寒的的確確就在我們前麵,我們得有毅力,別輕易放棄。”廖長軍說道,他看上去還很堅挺,看他的樣子估計也堅挺不了多久。
陸夢婉說:“唉!我喉嚨幹得都說不出話來了,我需要一片綠洲啊!”
廖長軍說:“走吧!走吧!別鬧了,你們喊破喉嚨也沒有綠洲。我們堅持下去,綠洲總會出現的。”
我說:“別安慰我們了,我們知道自己的處境,我們就不該走上這片荒漠,我們應該找捷徑。”
“喂,你們看薩吉嘴巴裏麵叼著什麼?”大鳥在我們爭論的時候突然發聲,我們看向從前麵向我們跑來的薩吉,薩吉嘴巴裏麵確實叼著一樣東西。
薩吉和白瑪比我們體力好,一路上總是嬉戲著,總是跑到最前麵去。等薩吉走近我們,我們才嚇一跳,薩吉嘴巴裏麵竟然叼著一根骨頭,像是人的脛骨。
我楞了一下說:“難道是死人嗎?”
“怎麼會是死人?肯定是一些死的動物。這兒不是無人區嗎?哪裏來的人呢?”廖長軍安慰我們。石頭說:“可是這荒漠這麼慘,有什麼東西會那麼傻跑到這兒來呢?”
“我們咯!我們就是那些跑到這兒的傻帽。”大鳥叫道,他看上去也熬不下去了。
“走了,別想那麼多,我們會沒事的。”廖長軍繼續往前去。我們佝僂著身體跟著,如果不是為了有個好地方休息,我們真心想把身上的行李全部扔掉。這些行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重,都快把我們幾個男子漢大丈夫給壓垮了。
我們跟著薩吉往前走,大概走了兩百來米,白瑪出現在我們麵前,薩吉嗷嗷叫著跑過去。我們走過來的時候,這兒遍地都是森白的骨頭,零零散散,有些橫著擺,有些插進沙地,有些被埋著半截,大的如胛骨盆骨大腿骨,小的有指骨肋骨趾骨,畢竟幸運的是,這些骨頭並非人的骨骼,而是牛馬羊這類的。荒漠地帶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骨頭呢?看著怪陰森的,像是在亂葬崗。
我們不由得感到一絲的寒意,廖長軍說:“看樣子我們很快就到頭了。”
“此話怎講?”陸夢婉問道。
廖長軍笑道:“有動物死在這裏,說明這裏離邊緣地帶很近,不然的話,這些死掉的牛馬羊怎麼會到這邊來呢?它們肯定是一路覓食走到這邊的時候累死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一路覓食然後累死這種事情,難道這些牛馬羊都是傻蛋嗎?廖長軍的話讓大家顯得很興奮,我們繼續往前走去。我不知道是不是廖長軍瞎猜,在我們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前麵居然還真的出現了一座山巒,山底下還綠油油的令我們充滿了向往。
但願不是海市蜃樓,但願不是我們出現了幻覺。往山那邊走著,天空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嘶嘶怪叫。我們昂首看著藍天,烈日當空,一切顯得那麼的幹燥,幾條黑影在天空盤旋著,時而又向地表俯衝,像是遙控飛機一樣。
我們站成一排伸著手擋在眉骨前麵遙遙看著那些黑色的影子,突然間,黑色影子好像也看到了我們,其中一頭突然間向我們俯衝而來,它的身體很長,像是一架轟炸機,等它靠近我們的時候,我們嚇了一跳,一個個蹲了下來。
它一頭俯衝向我們,跟著後麵的幾頭也向我們襲擊,它們速度很快,很有力量,圈狀盤旋翱翔,邊飛邊鳴,鳴聲尖銳,似吹哨一樣,響徹雲霄。我們被嚇得躲在一塊兒,卓瑪低聲跟我們說:“這是黑耳鳶,藏區裏麵的猛禽,空中的王者,我們要小心點。”
我一愣,黑耳鳶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高原荒漠上呢?黑耳鳶不停地攻擊我們,薩吉和白瑪吠叫著,可它們屬於陸地上的王者,對於天空的殺手,它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我們也隻能用行李擋著,不給黑耳鳶靠近自己的身體。
黑耳鳶凶得很,攻擊性接二連三,一點也不累。我突然想起剛剛遇到的白骨,難不成是這些黑耳鳶叼過去的食物嗎?或許吧!這些飛禽的確有這個能力。我低聲說道:“我們該怎麼辦呢?總不能一直蹲著。”大家腦袋湊到一塊,互相看著,誰也不知道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傳來一聲唳嘯,這一聲明顯更霸氣,不像是黑耳鳶的聲音,我側著腦袋偷偷看著那幾隻黑耳鳶,它們聽到這一聲叫,一下子嘩嘩地飛向遠處的山巒不再向我們攻擊。我站起來,看著四周,好像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頭。
“總算走了,看來它們沒有什麼耐心。”石頭感到很幸運地說。
“我就知道它們久攻不下就會飛走。”大鳥笑道。
“為了防止它們飛回來,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廖長軍嚴峻地說,我們全部站起來朝著前麵的山林快步走去。可就當我們即將靠近山林的時候,走在前麵的石頭突然刹住腳,跟著喊道:“死人,看到死人了。”我們快步上來,沒錯,就在我們的眼前,一塊石頭上麵,一副血肉模糊的軀體橫著躺在我們麵前,屍體五官已經看不清楚,但是我們記得他的那身迷彩服,不就是帶著鬼獒的那幫人嗎?他們怎麼也出現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