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滾滾紅塵中才有你所追求的得失”
空空的水桶擺蕩在長廊的盡頭,伴著吱悠悠的聲音不時有未盡的水珠從倒掛的桶口滴落,落在青石板的地麵跳起盛開一朵朵水花;輕靈的笑聲還在長廊中回蕩“二哥,怎麼是你”約八九的女孩趴在大她約六七的少年背上,纖素的手拿著一塊素淨的麵巾擦著少年烏黑的長發“校場今天休假我便直奔你這來了,誰知”在東國凡富貴大族市井發展起來的,女子未出閣是不能住在主宅,多安排在別院中,且都隻有姓無名,但凡有的要麼是皇室官家,要麼是江湖遊俠“好哥哥了”女孩撒起嬌來“妹妹在這給你賠禮了”“罷罷,我今真該聽那江湖術士的話”說著起身接過女孩手中的麵巾自行擦到“既有高人指點,你怎不信”女孩有些鄙夷道站到外走廊上從二樓向下麵的水塘望去,柔和的光射在她的周邊將她照亮“若真是高人,我會不信”將麵巾甩到架子上“說江湖術士是好聽,神棍倒是真的,若不是碰到我早不知現今還有氣麼”“能使自己活下來便是本事”女孩依著欄杆回身水墨的眸子掛著笑意“二哥在這留宿麼”“不是吧,你又想出去”少年有些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二哥最好了”說著竄到花箋殤麵前猛地抱了一下後轉身去了閣間,留下他在原地無奈的笑。
日落柳梢,人約黃昏“快些了”一身書童打扮的青色身影催促著還未跨出院門的花箋殤“來了來了”很是無奈的少年提快了步子走出來“等一下”拉住欲往前的身影,從寬大的藍灰色邊的月白袖中抽出一根細長的銀紫色護額係在麵前這個額間開絕世牡丹的額頭,正遮住“可以走了吧”身影有些迫不及待往前走去。
“胡鬧,怎可帶她上街”剛走進主堂男人斥責道“去祠堂跪到子時”說著便大步去了主院,花箋殤早知會如此,應道便向東苑去“阿爹,阿爹,是花要出去的與哥哥無關”坐在屋內的她聽到男人腳步聲便衝到門口不停的說“你這丫頭,快些跟你娘去裏屋早點休息,明早送你回蝶夢苑”“好了,花跟阿娘走,怎麼樣有沒有想阿娘”女人拉著她往裏走去“來,你爹忙”“可,哥…哥”她還沒說完就被女人用紅豆糕塞住了“怎麼說呢,你二哥每次帶你出去他都是知道的,不做聲罷了”女人鋪著被褥“每每也派人跟著,要不這次怎把你帶到這來了”“說到底,殤兒也真是的自你大哥做了這東國丞相,咱們這一家人的喜好外人都倒背如流,比我們知道的喜好都多”女人到洗漱架上拿起一塊麵巾浸濕“你二哥本就不好詩文,打扮的和一個飽讀詩書的君子一樣,再帶個書童,很不滑稽”擦著女孩小巧的手“如此聰明的孩子,你高興過頭了,可是很危險的”“阿娘,花,不想被人看著過日子”女孩望著女人水墨的眸子裏迎著光“花想一家人遠離這官場紅塵,花明天起學習經商,即便是得不到錦衣玉食,花喜歡以前的日子,有大哥給花講許多許多的傳聞,二哥會給花好多好多好吃好玩的”“那麼花要努力啊”女人說著將女孩抱到床上去轉身卸妝“好久沒見到大哥了,他還沒把西城那王二婆與葛大叔的事講完呢”“我倒不知道自己如此八卦”少年清朗的聲音從外傳來“不知母親可歇息,入夜打擾實屬…”“還沒呢,大哥你快些進來”女孩興奮道險些就光腳跳下來了“進來吧”女人看了笑道“看把你小妹高興地”說罷約十七八九的青色身影走進來“母親”他先向女人行一輯“大哥,你怎麼那麼見外了”這讓女孩有些不適應“在其位,行其事,言其語,這是位高者的苦吧”少年在圓桌前坐下“事情已經解決了,母親可以放心了”少年依舊自斟了杯茶“還有一件喜事,自起花可以有自己的名字了,明早我便回府途徑戶部”“花,花要叫‘嫁’字‘鈴’”“花嫁”女人挑眉“這麼想出閣”“花嫁,花自開時,待君嫁”花念歌輕語道‘鈴悅君心,之子歸’不經意間回首望見窗外夜色下的合歡樹,有些悲傷“苦盡甘來日,情比金堅時,花下與君做雙翼,薛先生可願”他似是許久以前與人定下了這個約定。
“原來,他一直在這看她,原來…紅塵繁錦中竟有如此,可叫我們仙界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