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沒有離別的離別(1 / 1)

這個夏天的最後幾天,是連綿的陰雨天。

田瓏站在窗前,一支煙接一支的抽著。看著窗外蒙蒙的細雨中,被衝洗得發亮的樹葉,鬱鬱蔥蔥,充滿了最後的活力。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它們竭力蔥綠後的蕭條。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麼忽然在一夜之間,天藍就變了心,去接受另一個人男人?難道真的是因為孩子那件事嗎?他已經說了他什麼都不在乎,隻要彼此真心就好。

煙霧隨著微風飄出窗外,消散在煙雨中。他覺得,不論分也好,合也好,他們之間不應該就這麼散了。最起碼有一個擁抱,抑或者在一起吃個飯什麼的。兩人沒有大吵,也沒有大鬧,不應該變得形同陌路了。不能在一起,至少可以做個朋友,普通的朋友也好。

想了半天,田瓏終究還是決定再跟天藍見麵談談,看看兩人之間問題出在哪兒,是否有回轉的餘地。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撥出了天藍的電話,可是不曾想,竟然打不通,說是空號?難道她已經換了號?雖然很是失望,也有些難過,可是他依然不過任何一個機會。於是,他又打給了沈悅,

“喂,你在上班嗎?”田瓏心情有些沉重的說。

這邊的沈悅真的為難極了,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他說。“呃......”她吱吱唔唔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我在上班,有事兒嗎?”她知道田瓏一定是找天藍的。因為,也隻有她知道天藍的下落,可是她卻不有告訴他。

“麻煩你告訴天藍一聲音,今晚六點,在花語見。”田瓏說得很沒有底氣。

聽到這話,沈悅心裏突然間很不是滋味兒,她甚至覺得天藍這麼做真的有些殘忍。

“天藍她......已經走了。”沈悅的聲音說得極小,可是電話那頭的田瓏依然聽到了。他什麼也沒有說,就掛斷了電話。

一種空虛,落寞一齊湧入心頭,原來男人也有想哭的時候。他真的好想大哭一場,可是他卻無法讓自己把眼淚落下來。換了衣服,摔門而去。

細雨依然迷迷茫的下著,沒有了她的城市,亦沒有了任何色彩。那些雨絲飄在臉上,竟然有一種涼涼的秋意。麻麻的,冰冰的,一直冷卻到他的心裏去。他雙手插在口袋裏,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一直垂著頭,偶爾看看天,輕輕歎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總之,街上霓紅開始閃爍,街燈依次亮起,行人的臉越來越模糊。也放進走累了,他在街角一家名為她依舊的酒吧門前停了下來,看了看那幾個七彩的發光字,自嘲的笑了笑。物還是,人已非,她已非舊了。

走進去,在一個高腳凳上坐了下來,要了一瓶洋酒,自斟自飲,越喝心越痛。漸漸的,就有些醉了,原來那些不敢回憶的一齊湧入了腦海。他笑著,淚著,醉著,任憑那些孤獨的男女們在他眼前瘋狂的搖擺,任憑那些或嘈雜或安靜的音樂在他耳旁緩緩的流淌。一瓶又一瓶,他終於倒下,趴在桌子上,暫時麻木了自己的情感,沒有了憂傷。

一直跟著他的顧曼緩緩的走到他身後,輕輕的摩挲了下他的發頂。

“你痛,你知道我有多痛嗎?你痛的時候可以肆意的發泄,而我呢?隻能一忍再忍,甚至連流淚都要在黑暗的角落裏。如果愛一個人就要承全他,可是我做不到,我隻知道,愛,就要爭取。”顧曼紅了眼圈兒,卻強忍住淚水,艱難的扶起醉酒的田瓏。“不要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太愛你。”

車子緩緩的行駛在潮濕的馬路上,顧曼的心中充滿了忐忑。鍾逸用那種方法擊敗了天藍,自己就用這種方法看看是否能俘獲田瓏。

車子緩緩的停在了一家五星賓館前,立馬有安保人員過來幫著顧曼將田瓏扶了進去。

房間,早已經備好。

曖昧的燈光,整潔的床鋪,紅色的地毯,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讓人微醉的香氣。浴室裏早已備好了裝滿花瓣的浴水,顧曼換了性格妖冶的內衣,然後一件一件的褪去田瓏的衣服。

“田藍,”忽然,田瓏緊緊抓住顧曼的手,“為什麼,為什麼要不辭而別,為什麼連最後的機會都不給我?”

顧曼的手微微顫抖著,心裏有一種嫉憤在膨脹。她憤怒的抽開手,緊緊的咬著下唇,然後狠狠的吻上了田瓏的唇瓣。田瓏火辣辣的身體,讓她有些情不自禁,如今,他們是如此親密的在一起,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顧曼貪婪的,如水蛇般的腰身,在田瓏身上緩緩扭動著。如此忘情她同,怎麼會發現田瓏睜開的雙眼?

“哇,”他猛然推開了她,“顧曼,你在做什麼!”

顧曼這才從方才的情不自禁中清醒過來,忙抓過衣服,包裹在自己的身上。

“我......”

田瓏慌慌張張的從床上爬起來,迅速穿好自己的衣服,“你怎麼能這麼做呢?這麼做,隻會讓大家更痛苦,你要知道,感情是來不得半點虛假的。我們勉強在一起,隻會害了你。請你自重!”說完,田瓏奪門而去。看著田瓏依舊絕然的背影,顧曼再也流不出半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