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隻覺得腦子裏有如一個晴天霹靂,嗡的一下,將她的心碎成了齏粉。如果說昨天的一切都是個夢,那也隻是一個美好的噩夢。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他真的如自己從前所認為的那樣,是個感情的玩家子嗎?或者說他是在對自己以前對他的不屑態度的一個報複嗎?那自己真的是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看到天藍那微瞪的雙眸裏,滿是淚水,還有那一絲絲絞心的痛楚。沈悅與張名望相視了一眼,卻猜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本以為田瓏打來電話,必定是受不了煎熬,來誠心誠意的道歉了。可是,為什麼天藍看起來卻那麼的難過。

“天藍,怎麼了?”沈悅小心翼翼的問到。這不問還好,一問,天藍憋了半天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嘩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看到天藍從來沒有這樣子難過過,沈悅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我問問田少,他到底在搞什麼?沒來的時候,想得發瘋,這來了又這樣,究竟是要鬧哪樣?”張名望二話沒說,掏出手機就撥了過去,帶著著股子怒氣,電話一通,他就沒來由的大聲吼道,“喂,兄弟,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哥舍命陪你來見心上人,你就這樣鬧啊,你看看,你把人家都弄哭了,還不趕緊過來哄哄?”

此時,田瓏正摟著顧曼站在樓頂。顧曼情緒還不是很穩定,有些瑟瑟縮縮的依在田瓏懷裏,兩隻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

聽到張名望的怒責,田瓏沒有發怒,有的隻是心痛與內疚。他很想問一句天藍怎麼樣了,可是她知道,如果顧曼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受不了,那到時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他咬了咬牙,從牙縫裏憋出幾個字,

“你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掛了。”掛掉電話,田瓏的心在滴血。可是此時的他隻能表現的若無其事。隻能表現出對顧曼的關心。

“我去!竟然掛我電話?”張名望很是奇怪,好兄弟怎麼突然這麼大的轉變。是,他很花心,是,他很會逢場作戲,可是對於天藍,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認真。“這丫的,怎麼了?是不是受刺激了?”

聽到張名望的抱怨,沈悅忙給他使眼色,讓他不要再說了。可是張名望似乎梅反應過來,一直還在喋喋不休著。

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痛,天藍哭出了聲,捂著臉跑開了。

“天藍……”沈悅又要追去,卻被張名望拉住,

“讓她一個人靜靜吧。”

早春的風,依然那麼刺臉,有種入骨的痛。天藍就那麼奔跑著,野風吹幹了淚,留下一片片濕痕和冰冷。

天藍喜歡奔跑的感覺,仿佛所有的不快都會被風吹淡。可是,心跳動的時候,依然還是那麼痛……

天漸漸暗下來,小鎮的月色很美,卻是那麼的冰涼。田瓏抱著顧曼從樓頂走了下來,人群也漸漸散去。

真好,還能這樣感受著他溫暖的胸膛。顧曼微微抬眸,眯著眼睛,很認真的看著田瓏那帥氣的眉眼。

“田瓏,這裏好冷,我想回去,我們離開這裏好嗎?”顧曼很突然的說。

她的這個提議有些讓田瓏猝不及防。他驚訝的看著她,“這麼晚了,大概也沒車了,不如我們在這裏住一晚吧。”

“不,我要回去,這裏太冷了。省內班車什麼時候都有,我們去車站裏看看吧。”顧曼央求著,不知道為什麼,田瓏突然有些怕顧曼。不是怕她會對別人怎麼樣?而是怕她會對自己怎麼樣。看田瓏很是猶豫,顧曼情緒突然又激動起來,“你是不是舍不得她?是不是所有的一切你都在騙我?”

一看到她這個樣子,田瓏頭皮都是麻的。

“好好好,我們這就去買票啊。”

上了車,車子直接向車站駛去。本來想趁夜裏顧曼睡著了,把天藍約出來跟她道歉的,可是顧曼卻……

這樣不辭而別是不是太過分了,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告知大家一聲。趁著上衛生間的空當,田瓏趕緊給天藍發了條信息:對不起,我走了。幾個字還沒打完,顧曼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在幹嘛呢?怎麼這麼久啊。”

“好好好,我這就出來。”真是像幽靈般無處不再,他利用走路的時間又給張名望發了條信息:兄弟,替我照顧好天藍,我先回去了。待消息發出,田瓏想了想,總覺得有些不妥。於是迅速刪除了發件箱裏剛才發出去的那兩條信息。

“你怎麼進去這麼久?”看到田瓏出來,顧曼用滿是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人有些多,排隊呢!”田瓏隨口編了個理由。

顧曼微微點頭,“哦,那我們走吧。”可是她心裏想的又何嚐如她嘴裏說得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