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月光從枝枝葉葉間灑落下來,顧善在路旁的長椅上坐下來。田瓏也止住了腳步坐在他身旁。

顧善微微抬眸,看著不遠處的路燈下,忽上忽下的撲棱著幾隻飛蛾出了神。藉著清幽的月光,可以看到他眼底閃爍的淚花。

“那時,為了生意,我們把曼曼寄宿在了她姨媽家,一年到頭,很難跟她見上一麵,甚至見了麵她都不認識我們。後來,慢慢的長大了些,她知道我們是她父母,可是依然跟我們不親,她姨媽說她性格也很是孤僻。其實,她姨媽對她很好,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對誰都很冷淡。無奈之下,到她上學時我們把她接回了身邊,想好好的彌補她缺失的父愛母愛。接到我們身邊以後,曼曼確實有些改變,她會張口叫我們,開心時也會笑了,不高興時也會在我們麵前撒嬌了。我們很高興,曼曼她其實真的很懂事。就在我們一家人和和樂樂的時候,不幸的事情突然發生了。我們生意上的仇家竟然悄悄的綁架了曼曼,那時的她才不過七歲,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恐嚇。後來我拿了那個重要的項目合同贖回了曼曼,可是曼曼她卻因為這次綁架而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我們尋遍各地名醫,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曼曼的病情有了好轉,得到看到控製。在藥物的作用下,她可以去學校跟正常學生一樣上課學習了。本以為她會在我們的嗬護下過得幸福開心,忘記那些不愉快的。可是沒想到,兩年前大學一畢業,她就消失了。我們四處打聽,也沒有她的消息,後來聽她的同學好友們說,其實曼曼表麵上的無所事事都是裝給我們看的,其實她心裏很苦,在學校她發生了很多事,她都沒告訴我們……在後來就是前段時間,他突然回來了,告訴我們她找到了真愛,想結婚,再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聽了顧曼爸爸的講述,田瓏心裏很沉重。他沒想到顧曼竟然有那麼苦難深重的童年,她更不知道她那些無理取鬧的過激都不是她本能的行為,她一直病著,她控製不了自己的言行。

忽然,顧善拉住田瓏的雙手,“田瓏啊,你知道為什麼顧曼在離開的兩年裏能夠像正常人一樣嗎?那是因為你,因為她愛你,所以她渾身充滿了能量。我相信這兩年她是快樂的,因為沒有人會把她當病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如今,她又犯病了,那是因為她知道你要離開她……作為父親,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她這樣,田瓏,伯父求求你了,不要離開曼曼,”說著顧善便要給田瓏跪下來。

田瓏忙站起來,扶住顧善,“伯父,使不得。我答應你,我答應一直等到顧曼完全康複。”

顧善這才緩緩直起腰,老淚縱橫,“謝謝你……”

那個夜晚田瓏一宿沒睡,他跟天藍,也隻能說是情深緣淺了。希望天藍能明白他的心始終是愛著她的。

這天,天藍剛下班,與鍾逸一起走出了大廈。就看到田瓏侯在外麵,靠在車上,淡淡的抽著煙。

天藍一眼就看到了他,戛然停住腳步。鍾逸微愣,順著她的眸光看去,不由得拳頭一緊,憤怒的走過去,

“你還來好什麼!還閑傷天藍傷得不夠嗎?”

田瓏丟掉煙蒂,狠狠的用腳踩熄,什麼話也沒說,微瞪著雙眼,上前就朝鍾逸揮了一拳。正在怒頭的鍾逸在也顧不上紳士了。閃電般的回擊了他一拳,瞬間兩人就紅了眼,廝打在一起。

“你們在好什麼!”天藍憤怒的衝過去,拉開兩人,“有意思嗎你們?都多大了?還用這麼幼稚的方式解決問題?”

兩人都以不同程度的受了傷。鍾逸大概平常注重鍛煉,所以就是脖子上被撓了一爪子,嘴角微腫,而田瓏的嘴角已經出了血。他目光犀利的看著鍾逸,擦拭著嘴角鹹鹹的液體。

“告訴你,別以為你得逞了,你沒有任何資格對我指手劃腳!”

鍾逸更加不甘示弱,“隻要是你欺負天藍,我就管定了。”

此時天藍覺得好諷刺,兩個男人為自己打架,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禍水一般。

“鍾逸,你受傷了,趕緊回去擦點藥吧。我跟他之間的事,必須有一個交待,必須得有一個結果。”天藍眸光堅定的看著鍾逸。

“天藍,我陪你去。”鍾逸十分擔憂的說。

“都說了讓你走,你聾了嗎?”雖然說,他跟天藍或許緣份已盡,可是田瓏依然無法忍受別人覬覦自己心愛的女人。

鍾逸咬了咬牙,隻好把怒氣咽了回去,

“那……天藍你自己小心點,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