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整個氣氛一下就寂然了。顧曼看了看所有的人,紅著眼眶離了桌。滿滿一桌子豐盛的菜幾乎都沒怎麼動過。
田瓏輕輕歎了口氣,看了看顧曼的爸媽,
“我如看看她。”
顧爸顧媽微微點頭,眸光裏充滿了感激之情。
顧曼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熄著燈,任憑田瓏在門外怎麼喊破喉嚨她也不開門。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我知道,我做這個決定對你來說是個解脫,阿瓏,不要問我為什麼,你隻要知道我是真心愛你就好。”顧曼知道,他心中一定有諸多疑惑,就算此時進來,也僅僅是一翻同情的安慰。
田瓏無奈,“那好吧,阿曼,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皎潔的月亮半麵含羞的掛在天邊,幾片輕輕的雲彩似輕紗一般,遮住了她的半邊臉。微風扶過路旁的枝葉,田瓏本該釋然的心反而有些不安了。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天藍呢?顧曼突然做這個決定會不會是在她頭腦不清晰的狀況下?又或者她又要做什麼傻事?腦袋裏一團亂麻,讓他無從理起。
回到家裏,爸媽對他冷著一張臉,不理不睬的。一開口就是要讓他離顧曼遠點兒,
“田瓏,如果你不聽我跟你媽的話,執意要娶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話,那以後你就不要出現在這個家裏!”田誌勃然大怒的說。
梅林忙上前推了推田誌,“田瓏啊,聽爸媽的話,爸媽都是為你好。”
隨便外麵怎樣風大雨大,可屋內依然安靜如初。對於爸媽的斥責與嘮叨,田瓏全然不放在心上,在客廳裏小坐了一會兒便回房間裏去了。
街角的小酒吧裏,輕柔的音樂緩緩的流淌著。那些人們或憂傷,或快樂的喝著酒,聊著天。不一會兒,有酒吧駐唱抱著吉他走到了角落裏,一束光迅速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像天使一般頂著光暈。
心跳動間,響起了吉他低沉而有魅力的音調。一首樸樹的那些花兒,輕輕的飄蕩在酒吧的每個角落。這樣的氣氛,這樣的青春,這樣富有活力激情的環境,這樣有感覺的曲子,這樣動聽的歌,頓時把大家拉回了青春或荒唐,或刻骨銘心的記憶裏。
鍾逸沒有問那天田瓏都跟天藍說了些什麼,他估摸著天藍也不會告訴他。服務員端來了調好的雞尾酒,顏色很好看,是那種琥珀色的藍,看著就很誘人。天藍無精打采的看著那個歌手出了神,鍾逸將酒推到她麵前,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這種地方天藍第一次來,雞尾酒她也沒喝過。
“這是什麼?”看到那精致的杯子裏,那麼漂亮的液體,她的眸光中劃過一絲懷疑。
鍾逸笑笑,“我在你心目中有那麼不濟嗎?”很明顯,鍾逸既有些失望又有些痛心,他拿過遞給天藍的那杯酒,一口飲盡。飲完了天藍的那杯,又準備拿起自己的那杯時,被天藍阻攔了,天藍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舉起杯子像喝水一般,咕咚幹淨了。然後還把杯子倒了倒,鍾逸很是欣慰,高興之餘又叫服務員調了幾杯,兩人各懷心事,很容易喝上癮,也很容易喝上頭。
雞尾酒後勁兒很大,幾杯酒下肚後,兩人都雲暈乎乎的了。
天藍忽然就紅了眼圈,“你說,你說我們能有結果嗎?三年我可以等,可是三年之後又是否會是我們預想的結果?”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如果她願意給我千分之一的機會,我也會等她到地老天荒,隻是,我連這千分之一的希望都沒有看到。”鍾逸說得很淒涼,但是看著天藍時,他的眸光是那麼的溫柔。
天藍看著他,突然哈哈大笑,然後苦笑著說,“竟然還有比我慘的,你說你一個高富帥,人又那麼好,那女孩兒也太笨了吧。”然後有些體力不支的趴在了桌子上。
鍾逸看著她,無奈的笑笑。那個女孩兒不是笨,是傻,是天真,可是他就是喜歡她那份傻傻的天真裏還帶著一股子倔強於不服輸。
越是看著她為別人傷心落淚不開心,他心裏就越是痛苦,為什麼,顏天藍我對你這麼好,你寧願守著那個未知的結果也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服務員,外給我來幾杯!”
酒吧裏霓虹閃爍,曖昧的氣息緩緩的流淌著,此時的鍾逸已經喝得如墜迷霧,如墜深淵,如上雲霄,如墮雲海。
抬眸間,看到天藍兩頰緋紅,如桃花般夭灼。他忽然就有些情不自禁了,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麵龐。不勝酒力的天藍已經不省人事了,根本感覺不到外界對身體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