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頓飯吃得真是五味雜陳,有苦,有甜,也有酸。

大家都餓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燒熟了就好。一陣杯盤碰撞中,漸漸結束了晚餐。看到滿桌子的杯盤狼藉,冰冰撅起了小嘴,有些恐懼的樣子。天藍看看他倆,一個不想做,一個不會做,那就自己來吧,她擼起袖子,

“好了,你們去玩兒吧,這些我來收拾吧。”

冰冰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來吧。”其實,她是怕鍾逸對她印像不好。

“哎呀,就別跟我客氣了,我在你這裏白吃白住的,收拾下碗筷還是可以的,不然我可真就成了白吃了。”天藍邊說邊收拾著碗筷。

冰冰努了努嘴,看了看鍾逸,想看看他是什麼表情。

鍾逸一看天藍搶著要做,那他可是不能錯失機會的。

“冰冰,你去休息吧,我來幫天藍做。”

見鍾逸前前後後的跟在天藍屁股後麵,她心裏頓時醋意四起。獨自一人不高興的出去了。天藍聳了聳肩,對鍾逸微微一笑,

“你去陪陪她吧,她可是最怕寂寞的。”

既然天藍開口了,那麼再不情願也得去,鍾逸無奈的點了點頭。

晚些的時候,冰冰已經睡下了,鍾逸立在窗前,此時此刻他離天藍是那麼的近,可是卻不能見到她。他多想與她漫步在麗江的夜色裏,什麼也不做,隻要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就好。可是,連這種要求都近乎奢侈。其實,他也可以去敲開天藍的門,大大方方的邀請她。隻是,他怕,怕再一不小心就傷了她。並且,他也知道,天藍根本就不會答應他。

現在想想,真後悔那天晚上的貪婪。若不是那晚上犯的錯誤,天藍一定不會這麼的反感他。

咚咚,突然有人敲響了門。難道是冰冰?這麼晚了她還不睡,究竟想幹什麼?鍾逸的心裏泛起一絲不耐煩。有些不情不願的去開了門,

“天藍?”他意外而又驚喜,“你找我......”原本想迫不及待的邀請她進屋的,轉念一起,怕天藍生氣,隻好小心翼翼的問道。

天藍抿了抿唇,“我,能進去嗎?”

“哦,當然可以!”鍾逸有些小小的激動,趕緊讓開了身子。

房間不大,卻給人一種敞亮的感覺。一張床,一個床頭櫃,對麵放著一張書桌,書桌上放著一個電腦電視一體化的多媒體。仿木原始木質的牆麵,淡綠色的窗簾,有種大自然的親切之感。天藍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來。

鍾逸卻渾身不自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要不要喝點兒什麼?”

天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你才是客人,我來是幫你清理傷口的,一定很疼吧。”鍾逸一愣,既而反應過來,激動幸福之情溢於言表,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天藍,好半天,才微微道,

“你都看到了,讓你見笑了。”

天藍又是抿唇一笑,“我看不看見都知道你會做什麼不會什麼,所以,我是不會見笑的。你坐下吧,我給你擦點兒燙傷藥。”邊說天藍邊從自己帶來的小盒子裏拿出一小瓶藥,“這個很好用的,被燙傷過幾次,都是用的這個。”

“天藍,你......”鍾逸眉毛擰成了一團,眼神複雜的看著天藍,“你還是了解我的,不是嗎?我在你的心裏還是有位置的,不是嗎?”

“鍾逸,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今晚來的目的,我們不要把話題扯遠了好嗎?”天藍有幾分無奈的樣子。

鍾逸微微歎了口氣,緩緩的坐在床邊,“你把東西給我吧,我自己可以的。”天藍淡淡的一笑,把藥瓶遞給了他。

屋子裏白色的燈光,顯得有些冷清。兩人都沉默不語,有些話隻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說出來反而尷尬。

突然,虛掩的門被嘎吱一下推開,伴隨著一個陽光清亮的聲音飄進來,“哦,對不起,我走錯了。”

抬眸的刹那,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尤其是天藍,她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的看著門口的人,而門口的人雙眸裏卻充滿了失望與難過。

“這麼巧!”鍾逸忙上前,有些殷勤的說,“我是今天上午才到的。”

“或許,我根本不該來,原來你一直都不需要我!”田瓏提著行李箱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此時的天藍是有口莫辯,她翕動著雙唇,想要解釋,卻又覺得無力。田瓏帶著一種失望的眼神和淡淡的失落感微微看了眼天藍,又看了眼鍾逸,然後莫然轉身離開。

“天藍,我去跟他解釋吧。”鍾逸似很內疚的說。

“不用了,我們兩個之間的事,用不著別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