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遙看了看坐在馮總身邊的範羽。她那張臉在有衝擊性的，紛亂的燈光下讓她更煩躁了。但她讓自己深呼吸，硬逼著自己說道：“羽，你讓我給你買的胃藥我買來了，還不快去吃！你不是胃疼嗎？”說著詩遙拉起了範羽的手，塞給她一團東西。“快去吧！你不是疼半天了嗎？”
“小範不舒服？”馮總問。
“是……”範羽說著手捂著胃部，做出難受的樣子。
“快去休息吧。”
馮總用這句話放了範羽。範羽看了一眼詩遙，發現詩遙已經不再跟她有眼神的交彙了。她並沒有把目光留在詩遙身上多一片刻，便迅速離開了這裏。
“馮總，我代表工程處的年輕人敬您一杯！”說著，詩遙開了一瓶桌上的啤酒。
“好！這孩子真爽快！”
就算詩遙再像男孩子，她也不過是個姑娘。上次烤串的時候她隻喝了一聽啤酒，她的酒量能行嗎？沒人知道。
範羽從裏麵出來推開門的一刻宋陽就衝進去了，他幾乎都沒有看範羽一眼，宗風緊緊跟在他後麵。兩人繞過了喝得醉醺醺的老科員們，來到馮總跟前：“馮總！”
“你們也是工程處的？”此時的馮總已經跟詩遙幹了一瓶啤酒。兩人從他的眼神能看出來，這個老家夥已經醉得有點兒糊塗了。
“是！”宋陽和宗風看看詩遙，她手裏拿著一個啤酒瓶，看見他倆來了稍微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宋陽給自己開了一瓶酒，他把詩遙擠開，坐在了她跟馮總中間。
“來，我跟我兄弟敬您一杯！”說完，他和宗風開始一起灌這個老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這混亂的夜晚才結束。宋陽和宗風本來以為馮總早該醉趴下了，沒想到這老家夥即使醉了還能沒完沒了地喝。宋陽後來再也沒讓詩遙喝酒，每當馮總讓詩遙喝的時候，宋陽就以各種由頭替她喝。
喝得盡興的馮總，賠著笑臉的中層領導，還有那些半起著哄半拉私人交情的科員們……終於都散場了。
詩遙走進衛生間，長舒了一口氣給自己洗了個臉。她醉倒不是很醉，隻是心太累了。
“你為什麼要幫我？”
詩遙一抬頭才發現，範羽正站在自己的身後。鏡子裏的她跟往常給人的感覺稍有些不同，詩遙不能很準確地說清這種不同來自哪裏，很細微，細微到隻是一種感覺。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在幫你。”詩遙的話語裏沒有任何感情。在她的心裏，範羽已經不是朋友了。她用紙巾擦了擦手，轉過身來，說：“是你幹的吧？華源工程公司的事。”
“什麼？我沒懂你在說什麼。”範羽說著自己沒有懂，但她那神情卻透著一種得意，那是一種通觀了陰謀原委的得意。
詩遙身後一陣寒意，這女人讓她覺得可怕。“你什麼都明白。” 她盯著範羽的眼睛說：“我的係統密碼隻告訴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