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套近乎,我沒有弟弟!”宋陽大聲說道:“我媽就生了我一個!”他說著斜眼瞪著那個叫春美的婦人。婦人立馬躲開了他鋒利的眼神。
“宋毅好,宋毅優秀。您有他不是挺好的嗎?”他對父親說:“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您也別幹涉我。就這麼點要求,過分嗎?”宋陽看了看那扇被鎖住的房門:“我真的要回去上班了。不是隻有您的工作才叫工作,我也有我的正經事!”
他說完轉身走到春美跟前:“阿姨,拿來吧。”他指著她手裏的家門鑰匙說。
宋陽的父親是一家建築集團的董事長。關於自己的家庭和父親,他很少向朋友們提及,因為對他而言,這個家並沒有讓他感受到應有的溫情。
小學的時候,母親得了重病去世了。父親整日忙於工作和應酬,母親的去世讓年幼的宋陽過早地感受到了什麼是悲痛徹骨,什麼是茫然無助。然而就在這個時刻,父親帶回了兩個陌生人。
父親對雙眼茫然的小宋陽介紹了他們:“這是春美阿姨,哦,以後要叫媽媽了。還有,這是你弟弟,宋毅。”失去了母親,又莫名其妙地多了兩個所謂的“家人”。無論宋陽是否願意,這是父親強加給他的新生活。
從此,宋陽不再乖巧聽話,而是變得越來越遊離於這個家庭的邊緣。經常逃學,打架,成了父親眼中不成器的兒子。
父異母的宋毅隻小宋陽2個月,不用說,他本來是父親的私生子。與宋陽不同,宋毅在父親眼中是個非常優秀的兒子。他自幼頭腦聰明,心思細密,深得父親的信任和寵愛。
坐在輕軌列車的窗邊,這些記憶又都從宋陽的腦中浮現出來。盡管他不想想起,這記憶卻仿佛存心折磨他一般,陰魂不散。
自從宋陽上午急匆匆地離開工程處之後,所有的工作又都是詩遙來應付了。偏偏今天工作又多,林林便來幫幫她的忙。
林林雖然漂亮,但卻是個很樸素的女孩。在詩遙的印象裏,她從不化妝,也從來不帶任何首飾,並不是那種熱衷於打扮的女孩。這樣一個女孩會穿著一件巴寶莉的風衣,而且看她的樣子,她隻覺得那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這隻能說明一點,林林來自一個富有的家庭。並且,這種富有早已讓她習以為常了。
“你也在想呂師傅的話嗎?”林林翻閱著文件,說道。
“啊……”詩遙有點慚愧,因為她確實在想。“對不起……”
林林笑了:“我遙最透明了,一點兒都不會撒謊。”
“你是我朋友,想什麼就說什麼是應該的吧。”詩遙道。
“我很佩服你。”林林低著頭喃喃地說。
“佩服我?”詩遙笑道:“我有什麼可佩服的?”
林林放下了手裏的文件,望著詩遙,說:“因為你是靠自己來這裏的。”林林說到這裏停了一會兒。“大學畢業,靠自己的能力找到專業對口的工作。我也好想像你這樣啊……我是靠關係進來的,所以我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