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宋毅的血(2 / 2)

隻是一個女人而已,詩遙從來都不屬於他,說穿了也沒什麼特別的,也算不上什麼國色天香。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他連麵對她的“替身”都下不去手。

宋毅把煙一掐,杯中的烈酒也隻剩了一半。他把自己的襯衫衣領解開了幾粒扣子,從隨身帶著的手包裏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刀。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出,白色的襯衫襯得這殷紅哀怨又驚心動魄……

宋毅手中的刀隻能劃向自己了。血滴落在地毯上,陰出一塊濃重的深紅。他不疼,把自己劃出血的這一刻,他好像才輕鬆了一些。

城市的夜空在酒店的窗子外麵綻放,霓虹就像盛放的煙花。隻是,無論哪一顆紅色的霓虹,都沒有地毯上的這般嬌豔。

霓虹隻屬於這個城市的繁華,真正的生活隻落在市井人家。

詩遙媽媽的餃子被連連叫好。詩遙不忘了跟爸爸說,這些餃子裏好多都是她跟宋陽包的。

爸爸老徐早就喝得迷糊了,就知道一個勁兒地說著:“好……好……”

宋陽也沒好到哪兒去,跟老徐比也就清醒一點點而已。他還知道自己要找一個代駕。

“別走了,住下吧。”已經醉了的老徐說著:“這麼晚了,回去也就剩下睡覺了。”

詩遙看爸爸的樣子,他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真是不過腦子,這麼小的家,哪兒還住得下多一個人呢?

“我們遙遙,交給你,我放心……”老徐拍著宋陽的肩膀。

宋陽醉了,但是一聽這話也來了精神:“您就放心吧,隻許她欺負我!”

“行了啊!”詩遙道:“您可沒少欺負我。”可不是嗎,從認識宋陽開始,讓著他,幫著他,還得受他委屈。這廝倒是嘴上痛快,真是喝多了什麼都敢說。

代駕正在路上,說一會兒才能趕來。詩遙和宋陽下了樓,晚風吹一吹他的酒還能醒得快些。

深夜的樓院裏,乘涼聊天的人們早已都回了家。詩遙和宋陽兩個人坐在院子裏的長椅上。

“新的工作幹得還開心嗎?”晚風裏,詩遙問道。

“嗨……也不是為了高興才去做的。”宋陽回道。

“我可不想你為了報複去逼自己做事情。”詩遙的話裏透著擔心,夜色之中,她的眼睛閃著一抹亮色。

“我以前也想你這麼想。”宋陽的醉意似乎輕了些:“不想讓這些東西把自己變成一個想要去複仇的人。”

“那現在呢?”

宋陽吸了一口手裏的煙,煙草的燃燒像天上的星辰一樣。“該有個了斷了。你還是不了解他,這次我不想就這麼算了。我們之間,要算的帳還有好多呢。”

詩遙不知道宋陽和宋毅這對“兄弟”究竟有經曆過怎樣的過往,她拿過他手裏的煙,將它熄滅在草叢裏。

“不管怎樣,我隻想要你過得快樂。”她站起來,擁抱了他。宋陽的臉埋在她的胸口,詩遙就這麼抱著他,宋陽覺得這世上仿佛沒有比這個懷抱更讓他感到溫暖的了。

從宋毅闖進宋陽的生活裏開始,他奪走了屬於他的愛,覬覦著每一樣他珍視的東西。歲月流轉,宋陽曾經一度認為那也沒什麼,過去了就都可以過去。但這次不同,這一次,宋毅打的是詩遙的主意。

宋陽不能放過他了。詩遙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宋毅必須付出代價。

第二天,詩遙是被痛經折磨醒的。

一貫痛經的她,昨天又不巧地喝了冰涼的酒,這下疼得更重了。6點就醒了的詩遙雖然疼的渾身沒力氣,但也還是強撐著起了床。班還是要上的,對待工作,她不敢怠慢。

辦公室裏,林林就坐在詩遙旁邊的工位。從早上來了她就看見詩遙臉色慘白的樣子。

早點的紫米粥詩遙隻喝了一點,東西也沒怎麼吃。她的手裏還抱著那時宋陽給她買的暖水袋。

“喝點熱水吧。”林林從剛燒好的電水壺裏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而此時的詩遙卻還得應付很多工作。

曹姐已經不讓她管很多雜事了,但詩遙正經負責的這些工作還是埋了不少坑。之前的人很少細心去整理這些資料,詩遙以來才發現很多地方的管理都很粗糙,她想要把這些東西盡可能地做細致一點。

林林按住詩遙握鼠標的手:“歇會兒吧,臉都白成這樣了,看你這樣子,不行就去醫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