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酒吧裏,剛剛傍晚,客人還很少,少到隻有宋陽和宗風。
宋陽從SEC辦公大樓出來的時候還不到中午,他把車開到家門口的時候發現自己根本不想回家。他想去找宗風,宋陽眼中,宗風是一個在別人腦子很亂的時候能幫人梳理思路的人。
宋陽在機關周圍找了個咖啡廳,一直等到宗風下班。
“鄭小玥現在是你的副手?”宗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情況?直覺告訴他沒有這麼巧的事情。
喝了兩杯的宋陽點了點頭:“先別說你前女友的事。你幫我分析分析,到底是TM誰賣了我……”
“是誰他膽子也夠大的,王興光得給他多少錢啊?”宗風說道:“工程圈子不大,這樣的人,以後沒人敢用,敗露了隻能改行。”宗風從小從父親那裏聽了不少工程圈子裏的事情,這種事會是什麼結果他恨清楚。
宗風說完,轉了轉手裏的酒杯,說:“你不覺得鄭小玥這事兒很蹊蹺嗎?”他手裏的酒杯中,威士忌被一大塊冰塊冰鎮著,淡棕色的酒在燈光下泛著特別的色彩。宋陽也盯著他手裏的這杯酒,好像冰與酒的光澤能讓他的思維清晰起來。
“她是學土木工程的。”宗風對宋陽說:“從上學的時候,她成績就很好,據我所知,當一個工程師才是她所希望的。她這個人,不喜歡的事兒就不去幹,她為什麼願意當你的副手,去跑那些煩人的手續?這一點我覺得很可疑。當然了,這隻是我基於對她的了解之後的推測,也許她現在想法跟以前不一樣了。這也是說不定的。”
宋陽約了宗風,詩遙是知道的。他心煩,就讓他找朋友好好聊聊吧。
“我帶你一段?”林林說。她留下來陪詩遙加了一會兒班,一起理一理流程,天黑了,她倆決定今天就到這裏了。
“不用,你往西走,我往東,不順路。”詩遙說,她這個怕麻煩人的性格就算對最好的朋友也是一樣。
“怕什麼?反正他們倆不一定喝到幾點呢。”林林說。今天林林開車,宗風要喝酒就把車交給她了。她還有一個任務,晚上她得負責開車去接宗風還得把宋陽送回去。
林林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就往電梯間去:“這個鍾點去擠地鐵,您還不得擠成相片兒了。”
坐在車上,詩遙瞧著身邊駕駛位的林林,她這兩天心情似乎特別好,臉上總是掛著甜甜的笑容。“這小妞,什麼好事兒啊?每天都笑得這麼甜。我牙都快倒了啊!”詩遙打趣地說。
“能跟我哥學點兒好嗎?你跟他學得越來越貧了……”林林被詩遙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別轉移話題,怎麼著?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兒啊?也跟我說說啊。”詩遙說道。
林林臉上泛出一個很美的笑容,純美得仿佛能淨化人的心的一般。“我心裏那個最難解的結,快要有希望解開了。”
林林心裏最難解的結,詩遙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這個回答,詩遙確實沒想到。“太好了!怎麼?你爸同意你們的事兒了?”
“不是。”林林微笑搖頭,說:“風的父母邀請我爸媽,他們說想跟我爸媽聊聊我們倆的事。”
詩遙握住了林林的手,她從心底為自己的朋友高興:“能坐在一起聊一聊這件事就已經很難得了。咱們的父母,說到底,都是最真心地希望咱們幸福的。”詩遙說著,也想起了自己的爸媽。
“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麵對未知的結果,林林還有些許不安。不過,那甜美的笑容依然掛在她的臉上。不安,擔心,肯定是有的。但此時的林林更多的是對美好結果的希望。
“什麼時候見?”詩遙問。
“我爸說下個周末……他答應的時候很勉強的……”林林說:“我廢了不少力氣才說服他的。”
“叔叔願意就是最好的結果,別想那麼多了。”詩遙握著林林的手說:“你現在就是自己想,風這個男人是不是你想托付終身的人,就考慮這個就行了。”
這還用說,宗風是林林唯一想過要托付終身的人啊。除了他,林林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跟一個人共度一生的事情。
有時候,愛上一個人就是開啟了一個新世界。對於林林和詩遙而言,她們現在經曆的愛情就是這樣的。新世界,從未有過的新世界。
林林把詩遙放在了小區門口,和林林揮手道別之後,詩遙開始往自家的公寓樓走去。
她為林林的愛情終於快要有轉機而高興。同時,她也在想自己。她現在過得很幸福,這是毫無疑問的,和宋陽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一顆味道未知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