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琳覺得她自己就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心裏藏著一肚子罪惡感,在等待奶奶這個代表全家的權威的審判。
“易琳,你說說看我出國時,你是怎麼傷害我孫子的?”
易琳一愣,這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是栗冉希在奶奶麵前告了狀?
“易琳,不要再想著是冉希跟我說了什麼,實話告訴你,自從那次出國以後,我跟冉希根本沒有見過麵。”
那會是誰?難道是鬆芮?易琳正想著時,奶奶再一次看透了她的心思。
“易琳,芮芮什麼都沒有跟我說。”
說完,她終於忍不住責備了一句:“易琳,你就是更年期,多疑,猜忌,善妒,心裏容不下一根針尖大小的刺。”
“媽媽,你說的對,都是我的錯。”
奶奶見易琳態度還算可以,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易琳,說起來,你也算是高學曆的女人,以前我覺得你最明白事理,可一到自家人身上你就轉不過來了呢?你做的哪些事情,哪像一個高素質高學曆的女人做出來的事?”
“媽媽,你是母親,我也是母親,芮芮他是我唯一的兒子。”
栗冉希覺得易琳這話說的沒錯,以前,她不理解媽媽的心,自從做了母親以後,她覺得孩子才是自己的天和地。
“易琳,因此我並沒有要把你怎麼樣。”
易琳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媽媽,當初芮芮一門心思都在冉希身上,吃飯時,他眼裏連一點都沒有我這個當媽的,他忽然轉變的那麼快,讓我怎麼接受?”
栗冉希連忙跟易琳道歉:“媽,這事都怪我。”
“易琳,你呀,老是在找別人的原因,為什麼不找自己的原因?”
見易琳不再辯解,奶奶才又接著說下去:
“易琳,當初你派人把芮芮關在臥室裏麵時,你怎麼不想想他的感受?你怎麼沒有考慮到你自己是他的媽媽,作為一個母親,你怎麼下得了手?”
“我......”
易琳想辯解說自己當初是一時糊塗,但她也在後悔當初對鬆芮做的事情。
“好了!”奶奶擺了擺手說:“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以後我們都不要再提起。”
“那麼!”奶奶話鋒一轉:“你將我重孫弄到鄉下去,還生了病,命懸一線,這筆賬我總要跟你算算。”
“奶奶!”
奶奶衝栗冉希擺擺手說:“你不要再替她求情,這件事情我一定要管一管。”
“媽,他們嚷著要走,我這不是舍不得孫子嗎?”
“哼!”奶奶將茶幾拍的砰砰響,厲聲嗬斥易琳:“芮芮是大人不是小孩,他都是當爸爸的人了,你還要限製他應該做這不應該做那嗎?”
她隨即轉向鬆臨道:“撤去她在集團的一切職務,讓她在家裏反省,如果她真正悔改,我還認她這個兒媳婦。”
奶奶不由分說的命令讓易琳毫無防備,這個懲罰幾乎是抓住了她的軟肋,她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掏空。
“冉希,我們走。”
“奶奶......”
栗冉希見易琳無力癱坐在沙發上發呆,心裏有些於心不忍。
“走吧,讓她自己想。”
鬆臨跟出來時,奶奶對他說:“這幾天你要多關心她,好好勸勸她,等她想通後,我再酌情考慮讓她會公司去。”
在去看鬆力的路上,奶奶看向栗冉希,用極其認真的口吻對她說:
“孩子,這期間讓你受了太多的苦和委屈,這都是奶奶的不對,當初我就不該生你的氣,一個人去了國外。”
奶奶主動道歉,倒讓栗冉希覺得不好意思,她正要道歉,車子已經在醫院門口停下來。
“走吧!”奶奶主動挽住栗冉希的手,兩人看起來很親密,都說隔輩親,奶奶和栗冉希就是這樣,她們之間沒有一點隔閡,盡管那次悔婚是栗冉希的不對,但奶奶對此隻字不提。
“你們這是?”剛從病房出來的鬆芮一眼看到奶奶和栗冉希挽在一起,隨即一愣。
“有問題?”
奶奶白了鬆芮一眼,隨即去了病房,見寶寶沒事,一家人全都放了心。
“芮芮,你來。”
臨走,奶奶又叫了鬆芮,順帶著也把栗冉希給叫走了。
“去我的四合院,我都很久沒有吃芮芮做的菜了。”
路上,栗冉希和鬆芮去了市場。
奶奶的小院幾乎沒有變樣,家裏的用人把屋子裏外打掃的很幹淨,看到奶奶回來,用人高興的差一點抹了眼淚。
“今天給你放一天假。”
“那您?”
用人接過鬆芮和栗冉希手中的購物袋,就要去廚房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