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蘇黎看向任言。
“怎麼說呢……”任言遲疑片刻,“可能有些不禮貌……我覺得紀寒那人給我的印象真的算不上好。”
“第一印象嗎……以長相來說和小雪是有些差距。但也還看得過去吧?”蘇黎輕笑,“至少還算是偏清秀型。”
“不是長相那方麵。”任言搖頭,“就是總覺得他像是在藏著什麼東西……對別人不夠真誠那樣的感覺?”
“這麼急著給別人下定義是不是不太好?”
蘇黎的聲音依舊清淡,沒有什麼責怪的語氣。
“是有些不好……”任言撇嘴,“在背後討論不禮貌我也知道。但我也是實話實說。”
“你和紀寒不過一麵之緣,你就能斷定他和小雪不合適?”
“額……”任言被噎住,沒說出什麼話。
“看起來不止一麵之緣了。”蘇黎看著任言。
任言一驚,看到蘇黎在端詳自己的表情,下意識把臉扭向一旁。
“昨晚,在那棟舊樓裏,有什麼你覺得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過嗎?”蘇黎試探性地問,“比如說……關於紀寒的?”
難以置信的事情?那可真是太多了……
“沒有吧。我和他就在路上見過一麵,他說他是建築係的學生,還說得像模像樣的……”
“然後今天發現他其實是物理係的。就覺得他對別人不夠真誠?”蘇黎接下任言的話。
“嗯。差不多吧。”任言順從地點點頭。
“那你呢?藝術係的同學?”蘇黎從口袋裏拿出那張蕭夢月演唱會的門票,在身前晃了晃。
任言臉色微變。
蘇黎將票據放回口袋後就不再看任言,繼續往前走去。
任言沉默著跟了上去。
“誰都會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蘇黎的聲音自前方傳來,“‘真誠’這個東西隻有作為文字的時候它才是褒義詞。”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行為,別人做出來是錯的,而自己做出來的總會有無數個理由去將它修飾成“對的”。一個人承認自己的錯誤要比想象中要難得多。
“英國有個學者說過一句話:你的秘密在為人所知之前,是你的囚徒。在為人所知之後,你就成了它的囚徒。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任言問。
“因為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別人真正的想法。”
“毒雞湯啊……”
“嗯?怎麼扯到這裏來了?”蘇黎一愣,想了想剛剛自己說過的那些話,“……突然就扯遠了。我一開始是想說什麼來著?”
“是在說紀寒的事情?”
“對的。就是說他。”
“看起來蘇學長你對他印象還不錯?”
“也談不上多好。”蘇黎微微搖頭,笑了笑。
“那你還說希望他成你妹妹男朋友?”
“……我唯一知道的是……”蘇黎把視線轉向遠方的天際。
“……他是個敢為了別人拚命努力的人。這就夠了。”
……
傍晚,飯後,社團教室。
“求求你了!蘇伊雪大人,請把你的實驗報告給我們看一下吧!”紀寒帶頭的五人組聲淚俱下地跪在地上。
“啊。又來了嗎?”蘇伊雪淡淡地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五人。
“這……這是什麼情況?”剛拿外賣回來的蕭夢月任言被教室裏這幅衝擊力不小的場景驚到,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