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是不可能在卡利斯城裏做到監視自己這項工作的,更何況還是如此精準的襲擊,安度之前不出去並不是自己不想出去,而是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原本想著這麼長時間過去,自己在卡利斯的名聲日益響亮,對方可能會有所收斂,可是沒有想到對方的膽子會大到完全無所顧忌,能夠這麼做的,在安度看來隻有卡梅倫了。
“能夠在城裏做到監視並且襲擊我的勢力,能夠組建一支強盜隊伍而不被人發現的,在出了所有事情之後能夠不被懷疑的人,你覺得會是誰呢?利安德爾祭祀?”安度望著星空中忽隱忽現的紫色月亮輕輕的說道。
利安德爾不可置信的看著,過了許久才渾身顫抖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卡梅倫做的,以前的所有事情不過是他來蒙蔽人們的手段?”
安度把玩著老祭司停放在床沿的權杖,結白的水晶閃爍著淡淡的亮光,安度欣賞的看著這顆寶石繼續說道:“人們總是會被美麗的事物遮蔽住雙眼,從而滿足自己內心對美好事物的渴望,卻迷失在了假想中無法自拔。”
老祭司深吸了口涼氣,凝重的看著安度說道:“你不該和我說這些話的,我不能做任何事。”
“是啊,對於卡利斯教堂來說,你是最後的支柱了,我並沒有打算要你去做什麼,甚至不需要你去告訴霍奇森騎士。”安度隨意說道。
老祭司疑惑的說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安度笑了笑說道:“我希望能讓你和霍奇森騎士收獲一段友誼,並且在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照看好海倫娜,他總是和我說想當一個稱職的護士,哦對了,護士就是和神職人員差不多的職業,不過是女性的神職人員,而且隻接受照看病人,不用考慮宗教信仰的問題。”
老祭司注視著安度的雙眼,慢慢開口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度看著老祭司蒼老的麵龐,笑的更燦爛了。
“隻要我還活著,卡利斯教堂就永遠不會消失。”
“好,就這麼說定了。”
......
原本勢力均衡穩定的卡利斯,各大勢力和教堂的關係始終沒能靠的太近,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利安德爾深知卡利斯教堂現在的處境異常不穩定,說不定哪一天自己不在了,教堂的最初意誌就可能被某些人利用,與其這樣,也許還不如讓它徹底的消失。
教堂原本的目的就該是純淨的,直到它消失的那一刻為止,這一點都不應該改變。
老祭司與安度雖然認識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卻能感受到安度是一個信守承諾,同時真正信奉著牧師宣言的人,雖然感覺不到安度對於神明的信仰,可是在這種如同狂風暴雨中在大海中央搖曳不定且沒有依靠的卡利斯教堂來說,安度就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在這種時候老祭司其實並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安度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會主動開口,更重要的是即便是交好了霍奇森騎士,老祭司也相信,即便自己不再了,安度也不會放棄卡利斯教堂,一定會讓卡利斯教堂處於中立的地位,不會被不軌之人利用。
於是一場平淡無奇的交易就這樣達成了。
安度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經曆的事情,重新整理了一遍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有了牽掛了。
懵懂無知卻心地善良的海倫娜,年紀輕輕卻一心想要保護自己的烏瑟爾,還有那個善良質樸卻一生沒有子嗣的可憐老祭司。
來到這個世界經曆的兩場戰鬥在安度看來其實都不算是真正的危險,哪怕是在傍晚的時候,自己的卡牌都在冷卻中,但是安度依然有把握拖延到下次冷卻時間恢複,然後在擊殺那兩名逃跑了的戰士,可是安度知道,自己一天不離開,危險也就一天不會遠去。
自己在卡梅倫看來已經是非除不可了,起碼自己在卡利斯是已經呆不下去了,哪怕是多呆一天,在卡梅倫看來也是不能接受的事情,自己除非這輩子都不在離開教堂一步,不然對方下次的襲擊將不會再給自己逃跑的機會。
既然這樣早一點離開也不是什麼壞事情,也許教廷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去處呢?
可是一想到要離開卡利斯,安度的腦海裏總是會浮現出一個少女的摸樣,一身淡藍色的長裙,笑盈盈的對自己說著她所有的開心與煩惱。
這一夜安度久違多年的做夢了。
夢裏的少女站在陽光下,長裙伴隨微風輕輕飄舞著,回過頭時被吹散的頭發劃過臉龐,麵色羞紅。
“你笑的時候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