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萬事伊始(1 / 2)

聽老張說,我是92年被他在雪地裏撿到的,當時我隻是個剛出生沒多久,連眼睛都沒睜開的嬰兒,讓他奇怪的是我在那種環境下不僅沒有被凍死,反而渾身溫暖無比。

後來老張沒有把我送到福利院,他當然也通過各種渠道尋找我的親生父母,但是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孩子。幾年的辛苦照料,我終於長大了點,能和他一起去野外冒險了,可還沒等我能獨當一麵,才第一次和他一起出來探險,他就……想到這裏,我又想哭,可是現實並不允許我懦弱的哭泣。

老張是個曆史學家,在研究所裏做個悠閑的百科全書。他偶爾也會去野外探探險什麼的,或者平時在家裏,研究所裏都會鑽研古文以及一些上古神話。每次他口中掛著那些神獸啊神仙啊什麼的,我就在旁邊取笑他迷信,現在是個科學的世界,那些東西連小孩子都不信了。可當我親眼見識過猰貐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那麼的無知愚蠢,有些神話都是真的。命運就是這樣,當你明白了一些什麼,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上天為了懲罰我的無知,帶走了我唯一的親人。

那猰貐是燭龍的兒子,傳說在黃帝時代,龍身人臉的天神“二負”,受了手下天神“危”的挑唆,去謀殺了也長著龍身人臉的猰貐。正所謂:貳負之臣曰危,危與貳負殺猰貐。黃帝知道了,十分震怒,就處死了挑撥二負去殺猰貐的危,重罰了二負。命手下天神把猰貐抬到昆侖山,讓幾位巫師用不死藥救活了它,誰知猰貐活了之後,竟神智迷亂,掉進了昆侖山下的弱水裏,變成了形狀像牛,龍身,人臉,馬足,叫聲如同嬰兒啼哭的猛獸,喜歡吃人類。

猰貐是這樣一個神聖又邪惡的獸,他有著輝煌的前世,也有著禍害人間的現在,隨時等待著人類的獻身。可是我一直奇怪的是,為什麼應該身處昆侖的猰貐會出現在徐州的深山裏,或者,猰貐是一個群體,並不是唯一的?

甩了甩腦子裏的煩心事,我收拾好行李出發前往火車站。約摸半個小時,火車站終於到了,我忍著胃裏的翻滾,尋找六號站台。十分鍾了,火車進站,我提著行李緩緩坐上車,旁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也不知道多久才會到河南蘭考,我晃了晃神覺得無聊,便打開背包,把裏麵唯一的一本書拿了出來——《列子?湯問》,這本書早就被我倒背如流了,可是我就是喜歡一次次的翻閱,仿佛裏麵會有什麼內容能解開所有的秘密一樣。

“丫頭,喜歡神話?”旁邊的人笑著問道,我抬頭看向他,發現他眼睛挺大,胡渣也不少,左邊有一茬頭發是白色,穿著襯衣,頭發短的幹淨利落,整體看上去還不錯,給我一種很幹練的感覺。

“嗯,很有意思不是嗎?”我友好的笑著回答,臉色變得溫和。

“是想查徐州的事?”男子語出驚人,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徐州的事?他知道什麼嗎?不過轉念一想,不可能,那件事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不可能知道。

“別瞪我啊,其實我知道你不是去旅遊的。99年五月,你和張博士去了那片山,你回來了,而他永遠的留在了那裏”男子繼續挑戰我的心跳,我簡直無法相信,他竟然真的說的是那件事,可是為什麼他會知道?那件事隻有我和老張知道,老張已經過世,沒有人會說出去,難道說當時崖底還有人?

“你看見了猰貐?”他看見我的反應,眉毛一挑,沒等我回答他,接著用稍稍上揚的語調說出讓我害怕又憎惡的東西。我有些承受不了,整個人陷入了回憶之中,難道我曾經看見的黑影,不是什麼鬼魂,而是有人在那嗎?可是為什麼不過來救我的老張?我想知道更多:“是,我的確見過,還差點死在那。”語氣中夾雜著我對猰貐無限的恨意。

“那就對了,我叫錢明,這次來找你,是想要你幫我們去一個地方。”男子一臉歉意,仿佛引起我情緒低落讓他很是不好意思一樣。他從皮包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我,然後說:“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來這個地方,不過明天中午十二點半過後我們就不在那了。你可要抓緊時間考慮清楚啊!我呢還有些事,先去前麵的車廂,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我有些僵硬的接過了紙條,手指微微有些顫抖。錢明給我紙條之後就離開了。我重新坐在座位上,手裏緊緊的攥著小紙條。本來想扔掉紙條,可是一想到這裏麵關係到猰貐,我就情不自禁的打開:河南蘭考大河賓館301號,扣三聲。